第129章 初为人父母的喜悦与手忙脚乱（1/2）
七月的蝉鸣穿透病房的纱窗，在消毒水的气息里织成细密的网。沈念躺在产床上，汗水浸透了枕巾，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她的呼吸愈发急促，阵痛如同涨潮的海水，一波又一波地漫过身体。每一次宫缩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向腹部，她蜷缩起身子，却无处可躲。顾北紧紧攥着她的手，西装袖口早已被汗水洇湿，眼镜片后的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焦灼。他另一只手不断用温热的毛巾为沈念擦拭额角的汗珠，毛巾换了三条，仍赶不上汗水浸透的速度，潮湿的布料带着体温，轻轻按压在她滚烫的皮肤上。
\"用力！再使把劲！\"助产士的声音在混沌中格外清晰。沈念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汹涌的漩涡，每一次发力都像是在与命运拔河。她的指甲深深掐进顾北的手背，在皮肤上留下月牙状的红痕，而顾北只是将她的手攥得更紧，用颤抖的声音反复说着：\"你可以的，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宝宝了。\"产房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与沈念粗重的喘息声、监护仪的滴答声，共同编织成一曲生命诞生的序曲。沈念的喉咙早已嘶哑，却仍在每一次阵痛来临时拼尽全力嘶吼，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当最后一声哭喊撕破空气，监护仪的滴答声与新生儿的啼哭交织成奇妙的韵律，顾北攥着她的手突然剧烈颤抖，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她手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怔怔地看着护士将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抱向体重秤。红色数字显示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全身，他终于颤抖着吐出几个字：\"六斤三两......我们的孩子......\"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泪水模糊了他的镜片。沈念虚弱地侧过头，看着不远处那个小小的身影，所有的疼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满心的柔软。
\"是个女孩！\"护士抱着裹着浅粉色襁褓的小生命走近时，沈念感觉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腔。阳光斜斜地掠过婴儿床的金属栏杆，在宝宝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她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尖触到那团柔软时，仿佛触到了云端。宝宝的小脸皱成红彤彤的小苹果，鼻尖还沾着细小的胎脂，樱花瓣似的嘴唇无意识地嚅动，发出小猫般的哼唧。那细微的声响让沈念喉咙发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眼前的光影。她想要伸手抱抱孩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的眼睛像你。\"顾北半跪在床边，眼镜滑到鼻尖，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襁褓一角，露出宝宝藕节似的小腿。那皮肤薄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皮下蜿蜒，五根圆润的脚趾头紧紧蜷着，像是藏在贝壳里的珍珠。当他用指腹轻轻触碰那只小脚丫，宝宝突然蹬了蹬腿，肉乎乎的脚掌擦过他掌心，带来一阵酥麻的震颤。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初为人父母的喜悦如潮水般漫过心间。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温柔，阳光也似乎更加和煦，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欢唱。
消毒水的气味渐渐被婴儿特有的奶香取代。沈念歪在枕头上，看着顾北笨拙地给宝宝裹襁褓。浅蓝色的棉布在他手里像条不听话的鳗鱼，不是这边露了小手，就是那边翘起衣角。宝宝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惊得他整个人弹起来，撞翻了床头柜上的奶瓶，透明的玻璃在瓷砖上炸开晶莹的水花。玻璃碎片飞溅的瞬间，顾北本能地伸手护住宝宝，自己的手背却被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鲜血渗了出来。他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只是焦急地检查宝宝有没有被吓到，直到看到宝宝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望着他，才松了一口气。
\"小心！\"沈念想要起身，却被伤口牵扯得倒抽冷气。顾北手忙脚乱地收拾碎片，耳尖通红：\"我、我去买新的。\"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帆布鞋在走廊里敲出慌乱的节奏，直到消失在电梯间的叮咚声里。看着丈夫匆忙的背影，沈念又好气又好笑，低头望向熟睡的宝宝，那粉嫩的小脸让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她轻轻哼起儿时的童谣，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宝宝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安抚，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
深夜的病房浸在月光里，沈念被一阵细碎的呜咽惊醒。宝宝的小手攥着襁褓边缘，小脸憋得通红，小身子像条不安分的小鱼扭动。沈念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晕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突然对上她的视线，哭声戛然而止，又试探般地哼唧两声。那眼神清澈得如同山间的溪水，让沈念的心瞬间融化。她强撑着坐起身，伤口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阵发黑，但宝宝的啼哭就是最有效的止痛药，她毫不犹豫地解开睡衣纽扣。
\"是不是饿了？\"她忍着伤口的疼痛坐起身，解开睡衣纽扣。宝宝的小嘴立刻寻着奶香凑过来，微凉的鼻尖蹭过她的皮肤，突然用力含住，发出\"咕嘟咕嘟\"的吞咽声。沈念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生命，月光给她毛茸茸的胎发镀上银边，小拳头紧紧攥着她的衣角，像是攥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了母爱的本能，即便身体疲惫不堪，也愿意为这个小生命付出一切。她轻轻抚摸着宝宝的后背，感受着那小小的起伏，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宝宝的呼吸渐渐平稳，小手还紧紧抓着她的衣服，像是害怕被松开。
换尿布成了每天最惊险的\"战役\"。有次宝宝刚脱下尿布就尿了出来，温热的尿液喷在顾北衬衫上。他愣了半秒，突然笑出声，笑声惊醒了正在收拾湿巾的沈念。\"别动！\"她举着干净尿布扑过来，却见宝宝蹬着小腿咯咯笑，肉乎乎的肚子随着笑声起伏，活像只快乐的小青蛙。两人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满室都是温馨的气息。顾北的衬衫湿了一大片，却舍不得放下怀里的宝宝去换衣服，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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