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2/2)
饭桌是个联络感情的好地方,靠着一罐子泡菜,林月生和那对中年男女搭上了话。列车员收走饭盒,送来开水,几个人就谈各地分风土人情,就听到播报员脆亮的声音,“本次列车马上到达北京站,请各位旅客……”
再长的路途,终究会到分别的时刻,喻明泽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上的电话号码、电报地址,“到了给我发电报、打电话都行,路上小心。”
四个人都是在北京下车,喻明泽落在最后,趁这个空隙迅速的牵住林月生的手,紧紧的握了一下。
林月生忽然笑了,这人真是怂,不,该说纯情,包厢门被合上了。
喻明泽被一个温热的带着淡淡香气的怀抱圈住,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个话音响在耳边,“记得想我。”
身边的旅客换了一批,半梦半醒的一夜过去,林月生终于到站了。
北京以北,林月生两辈子到达的最北方,呼啸的寒气打在身上,林月生忍不住开始哆嗦,穿的最后的衣裳都抵挡不住。
出了车站,林月生冷的快受不了的时候,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站到她面前,“请问你是不是林月生同志?”
“我就是,您好。是我哥林玉海让你来接我的吗?”林月生牙齿都开始打颤,声音发抖。
小伙子脸上浮着高原红,笑容灿烂,“你好林月生同志,我叫马俊,是来接你的。冷吧,走咱们快到车上去。”
兵哥在前头拎着行李,林月生小跑跟上,这会儿只想到车上避风。后勤部采购车上,林月生打听二哥的情况,“我哥受伤是不是很重?”
“林同志别担心,玉海已经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马俊安慰她。
林月生不说话了,眼见为实,马上就见到本人了。
军区医院病房,“连长,我就要个军大衣,别的奖励不着急。”林玉海精神不错,正在跟老连长讨价还价。
陈连长纳闷了,“就要个军大衣,不后悔。你小子怎么想的,不能后悔了啊。”
“连长,你赶紧给我送来啊,今天就送,我要新的,我知道你新得了一件。”林玉海打蛇随棍上,不跟连长反悔的机会。
军大衣可是稀罕物件,没军衔分不到。只有陈连长一个军二代,才这么松松口就给出去了。
陈连长一拍手,“成,这次的功劳抵了,衣服回头就给你送。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连长慢走,别忘了衣服。”林玉海艰难的挪挪腿,琢磨这妹妹该到了。心想这回可真够险的,差点把命搭上。
林月生在门口就看见吊着脚,头上缠着纱布,左臂还有绷带,眼眶一红,泪珠就滚下来了,“二哥。”
林玉海一抬头就看见妹子站在床前哭,满腔喜悦的笑起来,“月月,见了二哥还哭,把眼泪收了。让哥好好看。”
“你这伤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林月生最关心的是二哥的身体,“不听你的,我去问医生。”
“月月,月月。”妹妹一阵风一样的不见了,林玉海嘟囔道,“三年不见,为啥不多看看我……”
有了医生的保证,林月生终于确定二哥的伤势已经稳住,好好恢复就能归队。
兄妹两个坐在一起,说说彼此的近况。“家里挺好的,又多了一个侄子,娘的腰椎不好,现在也不下地挣工分了。”
一听娘病了,林玉海急道,挣扎着要起身,“严重吗?军区的医生好,要不……”
林月生把他按下去,“急什么,没大事。这是辛苦病,治不好全靠养。我托人从北京给娘带膏药,那个更管用。你都半残了还不好好躺着。”
林月生把带来的苹果,削个给他,“你先吃,邮局在哪儿,我给家里报个平安,让爹放心你没事。”
正好陈连长派人送军大衣来了,林玉生裹成熊样,去了邮局。跟林爹交代完,想了想掏出纸条打给喻明泽。
“喂,您好,请帮我找喻明泽。”每个楼公用电话,需要等人去叫接电话的人。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是我,内蒙很冷多穿点。吃早饭了吗?”喻明泽估算时间,这会儿林月生就该打来了。
“吃了。”林月生打拼几年,并不软弱,可一听喻明泽的声音,鼻子一酸,眼泪又要出来了。
见到二哥一身伤,得努力照顾他。跟家里报平安,报喜不报忧,说都挺好的。事实上,医生说再偏点二哥的腿就废了。
喻明泽认识林月生七年从没见他哭过,小时候伤了脸都没掉泪,“月生,你别哭,医生不是说了,很快就会好的。”
她一哭,自己也跟着心疼,喻明泽知道自己是真陷进去了。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世上终于多了一个牵挂的人。
现实总能打败感性,林月生吸吸鼻子,眨眨眼把眼泪收回去,“我知道,二哥会没事的。我要挂了。”
电话费超贵,五毛一分钟,旁边还有人等着。林月生小声却足够让电话另一端的人听见,“喻明泽,我想你了。”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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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新年快乐,祝大家新年学业有成,赚钱多多。
原本想12点前,更新5000。晚上吃饭太晚了,没来得及。
写感情线好麻爪,想破头,大家看看提提意见。
今天收到了,前相亲对象,前前相亲对象的信息……几乎是最丑的两个,为啥遇不到颜值在线的相亲对象啊!
看来是好男人,已经被抢光了!
晚安,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