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请求(捉虫)(2/2)
在官场这么多年,唯有他却能一直保持初心,两袖清风,一心为民。别说是让无辜之人枉死,就算让一人无辜受冤,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为师可向圣上启奏,让他宽限三日。”
只需宽限时间,没有必要用性命来做交换。
“若师父执意如此,林生的案子,徒儿便不会再理会。”颜绥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变得清冷凌冽,带着一股寒意。
慕容流云虽身为师父,但一见到他这目光便发虚。师父怕徒弟这种事情,说出去很丢面子的,慕容流云也知道自己要强硬,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像是遇到狐狸就会逃跑的兔子一般,他就是会退缩。
该是欠这小子的。
“下不为例。”慕容流云不情愿地将折子收回袖中,“事先说好,你若真死外面了,为师连墓都不会帮你立,就当养了个白眼狼,让你同伴把你叼回去好了。”
颜绥笑了起来,如大地回暖冰雪消融一般,清冷的眸子里也有笑意,看得慕容流云连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真的,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捡了个冤家回来。
十年前,走了一个苏初一,却来了一个颜绥,都不让他消停。
“为师有一处不明白,为何徒儿你坚信林生无罪?”慕容流云虽相信颜绥,但不管从何处看,林生必是凶手无疑。颜绥若没有证据,也不知真凶,总不能说靠着男人的直觉这种浑话来判断。
“大概是女人的直觉。”颜绥见慕容流云还欲问些什么,指指东方,“你看看。”
东边微亮,是稍带着粉的金色,是多少妙手丹青的画家调和千万次想要将此留在纸上的瑰丽色彩。流云融融,带着青黛之色,春风弗弗,鬼斧神工般变幻着天空的模样。
当然颜绥并不是那种有闲情雅致让他欣赏风景的人,那是在提醒他要迟到了。从未有过旷朝记录的慕容流云自是不能再磨蹭,匆匆朝着府外跑去。颜绥送着他的身影离去,不知为何也想起了三年的事情。
那大概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当时他争强好胜,只想着将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抓住,却不想慕容流云因此受了牵连,被排挤前往西南镇压叛乱,而他却被困在那个有着几百护卫的胆小鬼身边,不能离开半步。
若不是慕容流云再三嘱咐,他早就前往乱军所在之处。只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替慕容流云做决定,有些事情得他亲眼所见,才会相信。
不过,他最终还是违反了约定。
年底之期还未到时,他找了个借口受伤养病,实际却偷偷溜出了京城。
在前往嘉州途中,他听闻了慕容流云打了胜仗的消息,也知道军队所在之地。来到军队之后,他并未现身。一直待了三天,他在营外发现了几个奇怪的人晃悠。这几人连续出现了几日,直到一晚悄悄潜入营中,朝着慕容流云所在的帐篷直奔而去。
颜绥并未多手,只是在那三人身后制造了些许声响,三人被抓,自尽而亡。之后又陆续来了一些杀手,颜绥在暗中捣鬼,自没让他们得手。但百漏一疏,有一人竟乔装混入了军中。慕容流云虽反应迅速,但仍伤到了腹部。
不过就算受着伤,慕容流云仍将消息封锁,一刻不停地赶回京城,终于实现了年底之约。颜绥则一路跟随,一直未曾现身,抢在他回京的前一晚,提前回府。
第二日两人相见,一个假装带病养伤,一个假装毫发无伤,虚伪地寒暄了一阵,这件事就算过去。
但自那之后,颜绥便决心再也不让慕容流云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作为被他捡回来的一把剑,他不需要显示自己的锋芒,而是要拼尽一切来帮助他、守护他。
慕容流云赶到宣德楼的时候,时辰刚好。缓过神来,他突然记起了当年的事。果真如颜绥所说,朝廷中有人派杀手来对付他,他因此受伤。但若让颜绥知道,对方肯定会自责,他便发挥演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回京之后知道颜绥受伤,为表关怀还特意将自己用的膏药送去。
现在想来,他好像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阿绥说伤在胸口,但却一直捂着右边的地方喊疼。
原来是在装病。
这小子趁自己不在,又偷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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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绥:今日是七夕。
鹿然:我知道,就是可以吃花瓜、巧果、五子、江米条的日子!
颜绥:还有呢?
鹿然(开心):还有我不知道的吃的?
颜绥:只需你将你的荷包送与我,我便带你去吃。
鹿然:拿去。
颜绥(os):计划通。
大家七夕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