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2）

周韵明浓黑的眉，紧紧的横着，他注视着程舟的脸，实则是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中窥探他的心理，一面又听着程舟说的事情。

“一开始，没有人当真，都以为是张祈兰随便画的，直到她的诅咒真的灵验了，现在躺着的那四具尸体，就是当初强迫了张祈兰的人。”

周韵明：“按你的意思，就是说汤明他们四个人，都是被张祈兰害死的？”

“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你们警察都抓不到人。”

“警察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未卜先知。”周韵明对程舟这话颇有意见：“一个人在做任何事情，就算是刻意抹去，也会有迹可循。我们只是谨遵着这个道理，办案！”

程舟沉默了下：“有迹可循？证据吗？那我想，我应该有一份证据啊。”

周韵明看着他。

程舟：“张祈兰在死前，写过一封遗书，放在了教室的讲台上。那时候他们的注意点都在张祈兰身上，我就拿走了那封遗书。”

周韵明隐约明白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程舟同样的也明白了周韵明的目光中的情绪，讽刺的笑了笑：“我也要留个后路啊。汤哥他做事情可以很绝情，我又知道了他这件事情，要是以后又扯出来，我也好给自己保个命，你说是不是？”

周韵明没有回答：“那封遗书现在在哪里？”

程舟：“在我的寝室里，如果周警官需要，我一定会拿来给你，因为我真的很希望，汤明可以明明白白的离开。”

我他妈当然需要，不然老子一大早来学校和你说话，难道就是为了空手回局的！周韵明腹诽，然而顾着警察形象，他笑得很官方：“当然需要，那谢谢程舟同学了。”

于是，理所当然的，周韵明跟着程舟打算一道去寝室，出了教室后，他们沿着长廊走。周韵明是个会拉砍皮的警察，一路上都和程舟叨叨着，只是程舟接不上他的话，就只顾着听。

转弯下楼梯，周韵明一时没注意，迎面和同样是转眼的一妹子撞了个正着，耳边有程舟的一声“小心”，还好周韵明反应力快，及时扶住了被撞的妹子，只是她怀里的书就没那么幸运，不堪地散落在地上。

“谢谢。”

在周韵明把书都捡起来放到她手中时，她轻声说了句道谢的话。

周韵明还想着就这么离开的，忽而目光一亮，转身又看她：“你是那天，跟在宋眠身边的那个女孩？”

彭敏佳愣愣的点点头。

周韵明脑子一激灵，起了心思：“今天怎么没看见宋眠呀。”

“可能宋学姐在上课吧。”

周韵明打趣她：“现在都下课了，其他人都去食堂寝室什么的，你这么用功，还在这里学习？”

彭敏佳：“嗯……”

周韵明明白的点点头，目光偶然落到她的手上——她的手白皙但长了茧，很普通。但是不容忽视的是，她的大拇指上贴着创口贴，用了很久的样子，创口贴面上从浅黄转变为深褐色，失去了粘性，于是用了透明胶带在外围上来来回回绕了几次，这才使得创口贴没掉。

他倒也没多想，提醒她：“小姑娘，创口贴都快要掉了，再说一次性的，用久了用处不大，该换了，”

彭敏佳捧着书，低着头，两只手拼命地往袖子里扯。

周韵明想到自己这话说出口，确实有点丢姑娘的脸面，就不再多说什么，和她简单的道了别，就随着程舟一起去寝室。

他没进寝室，在寝室楼的树下晃了一会儿，就见程舟气喘吁吁的下楼，将那封遗书放到了周韵明的手里头。

周韵明随即就将遗书放入了口袋里，习惯性地说了几句不太官方的应酬话，但对于程舟而言，很是中听，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周韵明就挥挥手送了程舟进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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