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2)
虞月亭气得说不出话,虞月文的无耻实在是超过了他所能应对的极限,他甚至忽然便懒得生气了,而是觉得虞月文实在令人发噱:“你做出这样的事,你竟还无所谓、拿来要挟我了。”
就像是糟践了闺中小姐的歹人不仅不惧报官,还自得意洋洋地以此要挟小姐要告诉她订婚的夫婿一般,这天地人间竟无半点道理可讲。
虞月文却仍旧是宁定的,笑得很温和得体,如同在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我无欲则刚。二哥看不起我也好,恨我也好,我都坦然受之。可他要是看不起你……大哥,你能坦然受之吗?”
虞月亭一时失语,他想说可以,但他的双脚仍旧被虞月文方才那句话死死地钉在地上,半点都无力挪动。虞月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看了片刻,却没觉出胜利的欢欣来。他有些恹恹地想,虞月亭果然要千倍万倍地更在乎虞月景的。
这个念头一转就带上了戾气,虞月文拿起车钥匙,对虞月亭说:“走吧。”
虞月亭似乎是打了个寒颤,但到底是慢慢地跟了上去,面上一丝表情也无。两兄弟不交一语,直走到村外虞月文停车的地方,虞月亭惨笑了一声,说:“你竟这样好兴致。”
虞月文回他说:“大哥在不知道哪里藏了半天,也是好兴致。小时候忙着举业,没玩过捉迷藏,这么大年纪了,倒想着补了?上来吧,报地址。”
虞月亭在车上坐定了,看也不看他,闭着眼道:“你自己家里,你不认得么?”
“先不回去。”虞月文轻笑了一声,说:“你急着跑,肯定是找好房子了吧?也带我去看看大哥为自己准备的新居吧。”
这是虞月亭非常不想回忆的一天。虞月文逼着他到了新居,把房子退了,细软都搬上了车,也没忘了在这房里先洗了个澡,洗完就向他扑过来。两个人的头发还滴着水,虞月亭挣扎不过,他看着虞月文那双透亮似的眼睛,忽然疲乏地软了身子。他问:“我是……很认真地问你一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虞月文被他这么问了,竟好像认真地想了一想似的,想完了才说:“你也知道,我是很懒的,这么肯折腾,大约就是觉得……折腾起来有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