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1/2)
扛着阿芙的人脚下步子飞快, 而且是个身手极好的练家子,不等阿芙喊闹出声, 就已经拐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中没有商铺和行人,只有清冷的月光和蜿蜒的石板路。
那人弯下腰,将阿芙放到地上,似乎早已预料到阿芙会拳打脚踢,阿芙一触地, 就被那人一把抱住,箍住了手脚。
“二,二哥?”阿芙终于确认了来人,不解道:“那方才那些人围着的是?”
“是个欠了赌坊钱的年轻人, 他还不起钱, 被赌坊的人在脸上刺了字, 这会儿后悔了, 在大街上哭呢。”薛青怀将下巴靠在阿芙头顶, 拿拇指摩挲阿芙的头发,忍笑道:“你可看清楚了,我才是你二哥, 不要在街上随便拉个人就喊二哥。”
这一说, 阿芙就来了气,当她想来的不成?
阿芙这才想起自个儿还被薛青怀抱着,顿时冷声道:“放开我。”
薛青怀没松手, 道:“那阿芙保证, 不要动手。”
“我保证。”阿芙诚挚地保证, 或许是因为抱在怀中的缘故,薛青怀觉得阿芙的声音甜甜的,心中虽不舍,也还是松开了手。
阿芙退后两步一看,呵,薛青怀的衣裳裤子都干净得很,哪里有半分从屋顶上摔下来的样子?
不用说,是装的无疑。
“二哥——”阿芙甜甜地喊了一声,将“哥”的尾音拖得又软又长,薛青怀心头莫名一颤,见她芙蓉面上笑盈盈,不由自主地跟着弯起了嘴角,应声道:“嗯。”
没想到下一刻,阿芙脸上笑意尽消,鼻腔里冷哼一声,与此同时,抬腿就扫了过来。
薛青怀沉溺在阿芙甜蜜蜜的笑容里,反应慢了半拍,身体本能地躲闪,却还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颇为尴尬的是,那一脚还揣在了屁股上。
“唔!”薛青怀闷哼一声,要死,阿芙近来跟着薛老侯爷学功夫,长进也忒快了!
而且自从阿芙回了薛家,薛老爷子就不爱搭理薛柏文和他,整天嚷嚷着教阿芙骑马,教阿芙射箭,教阿芙打拳,假以时日……不敢想,不敢想。
薛青怀眼见阿芙踹了一脚,并没有要干休的意思,脑子里转了个念头,立时捂胸弯腰,开始咳嗽,“咳咳咳!”
阿芙初时不信,自个儿踹到的是那厮的尊臀,怎么会引发咳嗽,然而薛青怀咳得惊天动地,而且还掏出手帕来艰难地捂嘴,似乎随时都可能吐一口血的样子。
阿芙又不由得想,该不会是他身上有旧伤,这一下牵动了吧?
“你没事吧?”阿芙往前去走了几步靠近薛青怀,见薛青怀咳得脸都红了,似乎很是辛苦,连忙替他抚背顺气,“对不起,二哥,我……”
话音未落,薛青怀忽然止住了咳嗽,伸手将阿芙捞进怀中,脚下迈开步子走到一颗粗壮的黄葛树下,然后一手抱着阿芙,一手配合着脚下,三两下地就上了树。
“傻子阿芙。”薛青怀笑出声,阿芙被他圈在怀中贴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胸膛都在震动,确然是十分开怀。
阿芙明白了,他方才脸红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憋笑。
“你!”这下子阿芙心中两次三番被挑起的怒气一起涌出来,怒道:“你又骗我?你方才假装摔下去,又假装咳嗽!”
“是。”薛青怀丝毫不心虚,坦然承认了,脸上的笑意直达眼底,像是在眼中点亮了星光,“没想到能骗到阿芙。”
晚风无孔不入,吹得黄葛树繁茂的叶子簌簌地响。
阿芙的头发被风吹乱,不待她伸手,薛青怀先捉住那几根发丝,替她抿到了耳后,他的指腹带着薄茧,拂过她微凉的耳尖,是一种带着粗粝和灼热的质感。
“你放开我!”阿芙别过头,从薛青怀的视线中抽离出来。
“哦,好吧。”薛青怀失落地应了一声,然后痛快地松开了手。
薛青怀一松手,阿芙就感觉到了失重,顿时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抓住薛青怀的衣襟。
“阿芙。”薛青怀的手虚虚地圈住阿芙,以免她当真掉下去,面上一派纯真,“是阿芙说的,让我松手。”
“哎哎哎……”薛青怀慢慢地朝阿芙靠近,阿芙不得已往后仰,这个动作却增加了她掉下去的风险。
这株黄葛树也不知长了多少年了,主干和枝叶不住地往上伸展,往四周延伸,两人所站的位置是一处分叉,向上能透过叶子看到月光,向下却是黑黢黢地一团,看不到地面。
阿芙侧脸往下打量一眼,越发抓紧了薛青怀。
薛青怀腾出一只手,包住阿芙拽他衣襟的手,阿芙试着抽了两下未果,不敢妄动,他用拇指轻轻摩挲阿芙的手背,低头注视着阿芙的眼睛,低声问道:“二哥是骗了阿芙,但是,为什么能骗到阿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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