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2/2）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徐恨却懂了话里的意思。

他苦笑了一声：“我可能更傻些吧。”

关天涯笑道：“不，小鬼，你一点都不傻，你只是太过天真。”

徐恨叹了口气，虽然止住了眼泪，可他还带着很重的鼻音：“在这个吃人的江湖，天真就是傻。”

关天涯脸色一变，他冷声说道：“在这个吃人的江湖，天真不是傻，从不是。”

阎清绝快走了几步，沉声道：“快走吧。”

“我不懂，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我只是为了保护我自己，所以我杀了英娘我就错了吗？”

徐恨低声说道。

关天涯哦了一声，他叫住了这时已经走在他们面前的阎清绝：“阎兄，你来解答下你朋友的疑惑。”

阎清绝脚步一顿，他慢慢回过头：“徐恨，跟我走，不要管他。”

关天涯见此情景不禁冷笑道：“阎兄，你在怕什么，你以为你能永远把他护在身后吗？”

徐恨茫然地看着阎清绝。

他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怎么了，气氛从刚才起就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阎清绝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徐恨，跟我走。”

关天涯却没打算放过他：“你以为你能让他永远保持天真吗？阎兄，你的想法太可笑了。”

阎清绝停在原地，一声不吭，风从湖面吹过，窜进他的袖口，他一身黑衣，在风里站得笔直。

只要他站着，他的背永远挺直。

就是这样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地替徐恨挡下苦雨秋风、闯向火海刀山。

关天涯说道：“徐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害怕，你害怕杀人，你不敢杀人，杀人对你来说是一件再恶心不过的事，可是你必须要杀人，你身不由己又无法反抗，所以你痛苦。”

“你觉得人杀人，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恶人，那都是杀人，你觉得你和那些同样是杀人的恶人没有区别，我说的对吗？

“徐恨，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而杀人？”

“为了行侠仗义吗？为了保全自身吗？”

关天涯步步紧逼，他明明坐在轮椅上，徐恨却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阎清绝皱着眉高声喝道：“够了！”

徐恨脸色苍白，看起来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去，阎清绝走向他，一把扯过徐恨的手臂，带着徐恨往前走。

“徐恨，你不敢说吗？”

这句话从他身后传来，徐恨猛然惊醒，他回过头，甩开了阎清绝的手。

阎清绝黑布下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狠狠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关天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