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2）
“死娘炮，你真他么的恶心。”
“恶心的就是你啊，纯爷们儿。”
陈向晚把手缠得越发紧了，像两条滑溜溜的蛇，固执地盘着周慕风的脖子。他把腰扭得更厉害了，随着音乐的节拍和人群节节攀高的呼声，一浪接一浪地，推向周慕风的裆部。
“你根本就不是gay。你今天到这儿来，是查什么人的吧。”
周慕风阴沉沉地瞧着他，像黑漆漆的枪口瞄准了肉靶子，蓄势待发，杀意升腾。陈向晚撇了撇嘴：“你尽管把我弄下去，让在座的都猜一猜，一个不是gay的直男跑到我们gay吧来干什么。”
陈向晚一说完粲然一笑，接着便一边浪动身体，一边操纵着一张脸皮，轮番端出各式各样放荡销魂的表情来。他皱着眉，半眯着眼，吊着一口气在嘴边低低喘息，又把上排牙齿按在下唇上，咬出细细密密的青白印子来。转眼，他又拾掇好这些凌乱浮夸的神情，狡黠地一眨眼，双臂一挥动，脱掉了半透明的紧身衣，一只手按住周慕风的衣襟。
“你别得寸进尺。”周慕风凌厉的下颌线上有了细微颤动。
陈向晚冲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腕部一扭，手像机敏的白兔子，一溜烟就钻进了周慕风黑夹克衫深处，隔着他的衬衫，热乎乎地贴住了他的胸肌。
陈向晚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从他黑夹克衣底下探进去，盖在他的腹肌上。周慕风的衬衫上浸着汗，陈向晚手指蠕动，湿漉漉地循着肌肉条块之间的沟沟壑壑凹凸勾勒着。
周慕风握着陈向晚的胳膊，一双眼睛里寒风猎猎，可是这样的寒意可冻不住陈向晚的恣肆。陈向晚反而越发来劲儿了。
“周警官。你都坐在gay吧里装gay了，你还不装得像一点？你瞧瞧这里的gay，哪个像你一样，给男的摸两下就一惊一乍了。”
陈向晚说完这句话，音乐声被裹挟进密密匝匝的鼓点，现场的呼号尖叫声紧跟着炸裂。陈向晚像被打了兴奋剂，两只手继续开工，完全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他一手在周慕风胸肌上乱摸，捏着他的乳 头轻拢慢捻，一手滑进他裆部，隔着裤子，不由分说地抓住了他的吊套弄起来。
周慕风浑身一凛，作势要把陈向晚扔出去。陈向晚五指一紧，拿住他的吊，扬起脸嘻嘻笑：
“周警官，别紧张啊。在东方浪潮，就要守东方浪潮的规矩。只要不现场交配，怎么玩都没人管！”
陈向晚说完又是一顶，身体呈现一股昂扬奋发的态势，像一只生机勃勃的虾，但紧接着，又像忽然被抽掉了阳气一般，软绵绵地贴着周慕风滑下来，眨巴着两只眼跟挂在周慕风脸上似的，湿漉漉的，一副无辜又可怜，亟待疼爱的样子。陈向晚面上表现得做作，可手上该干的事儿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呢。他的手就插在自己的裆部和周慕风的裆部之间，细细摸索着周慕风那根东西的轮廓。
雄壮。雄壮。真是雄壮。陈向晚边摸边眼冒精光，边不怀好意地朝着周慕风笑。这个周慕风，不错啊，不是虚有其表啊。陈向晚的手法娴熟，跟中医摸穴位似的，一摸一个准，几下子，那裤子底下什么规格就了然于心了。陈向晚拉斜上身，把胸口叠在周慕风的胸口上，把嘴唇敷在周慕风下巴的粗砺胡茬上。周慕风脸一偏，低骂了一句，但气息完全乱了、沉了，像陷入泥淖的两只脚，一拔，又一拔，可越拔越失方寸，越拔陷得越深；他的额上潮了一片，在酒吧的彩灯下红红绿绿地跳耀不息。陈向晚现在四两拨千斤，牢牢把出了他的命门。周慕风这下不敢轻举妄动了。
“周警官，我虽然不知道你在盯谁，但你这样，人家一下就看穿你的猫腻了。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嘛。”
陈向晚说着，手上又加了几分劲道，横着两下，竖着两下，又转着圈揉了一揉，又照着顶端擦了一擦，周慕风硬了。他那根东西蹿上来，像带着一股怒气，直愣愣地，硬邦邦地戳在陈向晚手心。
“我饶不了你。”
周慕风咬牙切齿的，勉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
隔着晦暗不明又幻化万端的灯光，他们对视了片刻。红色的灯光托出了周慕风的嘴，他漂亮的唇闭合出一条隐忍的直线，红的灯倏地灭了。紧接着，绿色的灯光托出了他的眼，他俊美的眼硬呈出两道疲惫的闪光，绿的灯又熄掉了。黄的灯光再次端出了他的唇，隐忍的直线，成了无可奈何的裂缝，成了将出口又未出口的叹息，黄的灯灭了；紫的灯这时接过了他的双眼，那双眼睛已经关上了，长长的睫毛像高挂悬崖的摇摇欲坠的树丛，在欲望的煎熬里战战兢兢。
陈向晚笑了。陈向晚笑，陈向晚疯。他随着山摇地动的嘈杂音乐，激越地扭动身体，激越了手上的动作。
周慕风的勃 起让他的抚慰有了更加明确的路径，他的手坚定不移地循着这条路径上下撸 动，不知疲倦。定时明灭的灯光每隔几秒就把周慕风那张俊脸上的不同区域呈递给陈向晚，五颜六色拼凑着他身心的支离破碎。
陈向晚知道周慕风受不了了，人在快感中作困兽斗是死路一条。英武干练如周慕风也一样。他半开的唇形里是“啊”、“啊”、“啊”这样的艰难的叹息，虽然一出口就淹没在喧哗当中而无人听到；他的眼睛一闭上是紧锣密鼓的斗争，而每次一睁开则是愈发空洞的空洞。陈向晚正从他身体里抽走一些东西，一点一点的，陈向晚的手每动一下，周慕风的眼睛里就空掉一部分。
“周警官，爽吗你。”陈向晚手握着他男根顶端忽然用力一按，周慕风浑身颤栗了一下，倏地张大了嘴，像被一股强电流贯穿了全身。世界在他眼前轰地一声坍塌了，人群、音乐、灯光、酒的味道、烟的味道、陈向晚......这些东西都混混沌沌，糅成了一团，一股脑塞到他身体里，又一股脑被拽了出去，连同他的心肝脾肺一同被拽走。他空了。
陈向晚感到手心里暖乎乎，湿答答，又黏吧吧的。周慕风射了。
哈哈！哈哈哈，周慕风居然在他陈向晚手里射了。
陈向晚一脸胜利地从他腿上跳了下来，在一片人声鼎沸里冲着他大叫了一声：“我不收你的钱！”转过身，欢欢腾腾地重又回到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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