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2/2)
齐景自然心疼,将她用力地搂在自己怀里,“不用那么辛苦,毕业以后我养你。”
她不肯,照样努力也愈发自信。
齐景在床上揉了揉头发,赖着她睡午觉,结果自己先睡着了。
估计现在又忙工作的事情。
他起身穿上拖鞋,手机震动传来,是齐父齐母微信,说祝他生日快乐。
日子过得太快,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回了句谢谢。接着便打开日程表看今天需要做的事项,打从初中开始他便不再过生日,父母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就像提醒他又大一岁。
暮色来得很快,等齐景从书桌面前抬起头的时候夕阳拉长了光芒。
范泛还没有回来,甚至连消息都没发送一条。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联系,让他心里下意识烦躁,刚想发个消息给她。
客厅忽然传来生日快乐的歌曲。
他心里稍顿,从卧室走出去,看到范泛端着一个奶油蛋糕走到他面前。
窗外夕阳晕染整个天空,她对他说:“我的男孩,生日快乐!”
“以后的日子里,只吃甜不吃苦。”
在这一天,范泛允诺齐景一辈子的甜。
本文完。
57、番外一 ...
对齐景而言, 在没有遇到白心洁之前的青春是一片空旷而浩荡的草原。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里面, 心情好的时候会有金色阳光呈片状压下来,眯起眼睛能感受到风吹拂过手指的舒适感。
日子单调在家庭和学校中间来回消磨着时光,一晃便荡悠到了高一的时候。
对齐景而言除了功课作业更多以外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
如果真要细细比较, 那好朋友张之初倒比自己要忙上许多。
他的身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像繁花盛放一样随时随地, 转身满脚就是姑娘:好看的, 难看的,丰满的,干瘪的……套着校服也挡不住她们随时掉落下来的美好。
张初之在跟他一起骑自行车的时候需要时不时停下来同他们打招呼,偶尔开两句不咸不淡的玩笑, 女孩生涩的媚眼像春天里的柳絮迷了眼睛昏了方向。
后来, 张初之身边就开始固定起来,虽然还是同其他女孩说说笑笑,但始终保持距离。
有时候周末他会突然一个电话, 打断齐景的解题思路。
“齐景, 帮兄弟一个忙。要是我妈晚上向你问我的时候,你就说我在你家写作业。”
齐景转笔,不解问道:“不是约好一起做完作业打游戏的吗?”
“哎呀——”他听到对面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不用想肯定是张初之又拍自己的脑门,“怪我怪我, 忘了跟你约定的这事。不过情况有变, 还是紧急变化的那种。我最近吧……”
他忽然变得吞吞吐吐,像家里的马桶被堵,便秘好几天的痛苦, “不是跟一姑娘好上了,跟她在一起不是写作业就是打游戏。然后吧,现在呢,人家那姑娘不乐意,跟我闹了好几天的别扭。好不容易哄开心答应要跟她一起看电影,肯定得好好表现。”
他说到这里,嘴皮子像撞上大理石,从这头一下溜到另外一头,“就是我妈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呵!眼睛像装了雷达一样,每次回来先浑身扫描一遍。说话就跟写小说似的,阴里阳里,时不时还弄一抑扬顿挫的调子,心脏没病都要被吓出病来了。”
“兄弟!如果不是我妈这么神神叨叨,我绝对不会麻烦你帮忙。”
他信誓旦旦又万分为难,齐景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然而张初之早恋这件事情始终没有逃过他妈妈的眼睛,到底是过来人,吃过的盐比他们走过的路多。几个眼神一阵话来,就算张初之再怎么小心翼翼也有迷糊时候,就这么晃神一下的功夫便大意失荆州。
英雄变狗熊,操/起积攒几年的红包的卡,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作业半夜跑来向齐景请求支援。
他迷迷糊糊接了电话给开门,父母还在睡觉,张初之无论如何都不肯叫他们起来。
“先让我藏你们家一段时间灭灭我妈的威风。”他如是说道:“我都多大了,谈了恋爱又不违法。难不成她在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只吃斋不吃肉,清新寡淡地连路边男孩都不看一眼?老一辈就是严重双标!”他咬牙切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齐景打开窗户,六月份的风让他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不少,拉过椅子坐下,他不解问道:“不就是一个姑娘吗?干嘛跟你妈这样子。”
“你不懂!”张初之忽然严肃起来,但偏偏是弯着嘴角,像憋着股高人一等的笑意,他重复:“你不懂。”
这声不懂更像叹息,好似他比自己多活了十个年头。
齐景挑眉,“那你说说看。”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姑娘,那种感觉真的是恨不得自己变成鲁滨逊,为了她抛下整个世界就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就她和自己,在土地上开垦建房,在她身上开垦繁衍。”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高深莫测,带着淡淡说了齐景也听不懂的无奈感。
但又像老者一样积极预言着齐景以后的未来。
至于后来,后来张初之打算放弃整个世界跟姑娘一起私奔,然而整个世界却没放弃他们。
女孩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两个人的通话,他掐断了女儿一切与外界的沟通联系方式,还找到学校闹得一通鸡飞狗跳。
女孩脸薄受不了,没几天的功夫便举白旗投降,平日躲张初之就跟躲瘟神一样,能绕多远绕多远。
花自飘零水自流,张初之的一片真心在现实面前顶个屁用。
他自己估计也是想通,除了分手的头天晚上抱着酒瓶浑身酸臭跑到齐景面前哭诉以外便没有其他。
可说的话,却让齐景不解了好一阵子。
“兄弟,你知道吗?”他含着哭腔指着自己左边的胸腔,“我这里痛,比被别人打了一拳还痛,又酸又涨,真的好难受。”
齐景:“……发育期到了?”
张初之:“……”兄弟,老子悲伤得真心诚意!!!
事实证明,无法理解无法懂得的问题,生活在后面自然会给出一个答案。只不过解题的过程漫长痛苦,得出的回答刺骨锥心。
很快到了高二分班,所有的浩浩荡荡在高一的暑假以后都已经尘埃落定。
齐景就是在高二开学的第一天见到白心洁,她一席淡绿色的连衣裙,拖曳着夏天最后热烈的尾巴走进齐景视线之中。
心里的青草因为她不知不觉放肆生长。
“大家好!”她站在讲台桌上,旁边秃顶啤酒肚的班主任站在旁边,眼睛眯起的弧度透着骄傲的光芒。
“我叫白心洁,暂时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因为班级重组,很多事情班委都没办法进行挑选委任,所以我就毛遂自荐担任班长,等到期中考以后班委会进行重新的正式挑选。”
老师挥手说道:“高一我带心洁,她也是我们那个班的班长。虽然只有一年,但特别负责,以前班的同学应该都知道吧。我相信她可以做的很好。”
教室里面很快响起如潮的掌声,白心洁站在掌声堆中,面上的笑闪着明亮的光。
长那么大,齐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一个人可以好看成这个样子。
闪着光,好像天使一样。
他开始懂得张初之当初在自己耳边故作深沉的一番论。
从来都没有暗恋的经历,稀里糊涂身体一下长那么大,等心开始发育的时候,却是深刻且快速。
除了白心洁好像所有人都意识到齐景喜欢她,班上的男同学有时候走在一起也会笑着打趣几句。
齐景面上害羞,但也知道这样的玩笑不能乱讲,故意板着脸孔认真道:“没有,不要这样说,对女孩影响不好。”
但话不敢说太重,害怕别人当真,从此不再提白心洁的半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