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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张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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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菱还是一片茫然,见他就要钻出去,赶紧说道:“大哥哥……其实今天我本想着去告诉你的……后来……后来太晚了……”

她没好意思说,其实是不好意思去。然而靖文已经很高兴了,他开心的从窗子上下来,来到床边,轻轻捧起宴菱的脸,在她额上吻了吻,说道:“宴菱,谢谢你。”

宴菱问道:“谢我什么?”

靖文笑道:“此生能遇上你,是我之幸。”

他走后,宴菱却再也睡不着了。大哥说此生遇到她是他的幸运,那前世呢?前世遇到她,分明是大哥最大的不幸。因为她,蒋家才会遭到三皇子一派的报复,因为她,大哥终生未娶,最后又眼睁睁看着她死在他怀里。

宴菱低下头,任由眼泪流满锦被:大哥,此生我绝不负你。

七月,沈家全都知道,原来从巧菊回府开始,沈裴嵩一直在帮忙替宴菱寻找外祖家,之前已经寻到谷吉县有宴菱的舅父,本想着派人接他们上京都来与宴菱团聚,怎奈舅父病重,只好让巧菊带着宴菱回乡去看他了。

坐了马车又乘船,再又坐马车,终于在八月初赶到了松临镇。宴菱只带着巧菊与立冬,并几个护院。立冬虽不知道小姐的身份,也知道这次出远门,并非真的去谷吉县,她向来懂事,什么也没有多问。

张家虽然落败了,但好歹当今皇后娘娘是张家女,故而在松临镇,张家还是赫赫有名的。

宴菱吩咐护卫递了拜帖,只说是张老爷从前旧友的孙女,路过此地,特意前来拜会。

开门的是个年纪很小的小厮,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们,又细细看了他们的马车,似乎在掂量马车的豪华程度。半天才应了声,转身拿着名帖去通报去了。

立冬疑惑的问道:“小姐,他这样子怎么跟防贼似的?”

宴菱笑了笑说道:“不是防贼,这松临镇是个小地方,张家却是大户,想来平日里打秋风占便宜的实在是太多了,张家进项不多,光靠吃老本,见着打秋风的人,自然是不高兴的。”

巧菊点头笑道:“宴菱果真是长大了,遇到事情一看就明白了。”

宴菱苦笑一声,前世她长到那般大,也没有丝毫懂事。今生不过是多长个心眼,处处多想些罢了。

正说着,那小厮将门大开,走出来一个六七十的老者,巧菊见了他,立刻往后躲了躲。

那老者对着宴菱行了大礼说道:“贵人前来,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家主正在正厅等候贵人,还请贵人跟老奴过去。”

宴菱颔首,走了进去,那老者靠后半步,引着她往前走。

进了府,一个嬷嬷带着两个丫鬟过来行礼说道:“小姐自去吧,请姑娘们跟奴婢们先去歇息。”

这是指巧菊立冬二人。宴菱笑道:“嬷嬷,我这姨母跟着我习惯了,还请你们先带我的丫鬟去吧。”

那嬷嬷又行了礼,从立冬手上把行礼取过去。立冬看了宴菱一眼,见她点头,便默不作声,跟着那嬷嬷走了。

宴菱带着巧菊,一路行到正厅,正厅门口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是白发苍苍,却目光如炬,有不怒自威之感。

宴菱只瞧一眼,便明白,这位就是她的外祖父。可是看起来,并非庸碌之人,为何当年会不肯协助做皇后的长女,后来又不肯帮一把被抄家的幼女?

张鹏程什么也没说,带着他们进去,那老者退了下去,屋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张鹏程请宴菱坐了才道:“你生得倒不像你娘,反而有些像你姨母。”

宴菱愣了愣,外祖父有两子两女,她母亲是幼女,姨母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若说她长得像皇后娘娘,怎么回京都这些年,从未听人说过?不说唐氏,这些年她也算见了不少贵人,那些贵人们常入宫,总不会都没见过皇后娘娘吧?

或者是外祖父见了她,思念长女的缘故?

老人端着茶盘过来,给他们上了茶。

巧菊跪在地上磕了头说道:“老爷……巧菊斗胆,挑唆了小小姐回府看您……”

张鹏程叹了口气,挥挥手说道:“罢了,事已至此,我总不能见着亲外孙回来,还将你们赶出去吧。”

他细细算了算时辰说道:“你如今应该是十四岁了,这些年一切可好?”

宴菱见他不甚亲近,倒是松了口气,至少不是虚与委蛇之人。她点头说道:“从前尚有些苦日子,后来爹爹……沈伯父寻到了我,我做了沈家女,日子便好起来了。”

张鹏程点头说道:“拜帖上写你叫沈宴菱……沈裴嵩那小子,名字娶得不错。”

宴菱摇摇头说道:“我的名字,不是他取的。”

巧菊忙道:“老爷,是小姐当年,要我们带走小小姐的时候取的。”

张鹏程有一瞬间的失神,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荏苒向来与众不同。”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是褒是贬。

宴菱想了想,她此次过来,一是想看看亲人,二是想来寻求帮助,显然外祖父是没打算叫她认旁的亲人,那到不如直接一点。她说道:“外祖父,此次宴菱前来,是想求您帮忙的。”

张鹏程蹙着眉:“沈家待你不好?还是旁的?”

宴菱摇摇头,一字一句说道:“沈家待我极好,但从我知晓自己身世起,心中就有一根刺。生父生母死的冤,此仇不报,我有什么颜面活着?”

张鹏程想不到她会如此说,只看了她几眼,从她眼里看出几分不满。他失笑道:“不愧是荏苒的女儿,性子与她一样倔。不过想来你那养父沈裴嵩早跟你说过的,让你这一世做个沈家女,将来安安稳稳出嫁便可。”

宴菱说道:“爹爹从前或许是这般想的,但如今不是,不然也不会同意宴菱来寻您。”

张鹏程默然,沉默许久,才说道:“可我张家,如今算什么?如何能帮你。”

宴菱继续说道:“如今太子殿下受到重用,三皇子一派必然大受打击,萧家因此消沉不少。这个时机,就是张家起复的最好时机,外祖父,太子殿下手中无人,您是他的外祖,自可做他的依靠啊。”

张鹏程摆摆手说道:“我不行,我太老了,张家后辈庸碌无能,帮不了你们。”

宴菱有些恼怒的站起来说道:“您不行?您数十年前便说不行,让皇后姨母独自在宫内举步维艰,十多年前您也说不行,让小女儿一家满门惨死。如今您还说不行?难道骨肉血亲您都可抛下不顾?舅父表哥们,一辈子只能在这松临镇做个乡绅吗?”

张鹏程见她发怒,却只微微叹气说道:“难得糊涂,宴菱,你回去吧,叫你爹爹给你寻个好人家,就做沈家女嫁了吧……叫他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更不要想着替李家讨什么公道……”

宴菱听了,却是大喜,上前两步,握住他的手说道:“外祖父,您说难得糊涂,那外祖如今这般年岁,耳聪目明,身强体健,难道不是平日有意锻炼之故?您说不要无谓的挣扎,为何京都之事,您都了如指掌?”

张鹏程哑口无言,轻轻推开她的手,背着身子不看她。

宴菱眼泪汪汪的说道:“外祖父,宴菱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复仇,三皇子,萧家与我不共戴天。更何况只怕是宴菱的身份,早就被他们知晓了,那萧家,逼着宴菱嫁过去呢。外祖父,若说宴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血亲,便是外祖父您啊,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宴菱,被那些恶人践踏……然后与我娘无异,不甘不愿的死去?”

张鹏程一口气堵在胸中,半天才说道:“你娘她是自己不听话,当初我说了不许嫁给李宏毅,她不听我的,若她……还有你姨母,她们但凡肯听我一句……”

他回过头看着宴菱说道:“你大舅父的名字,你可知?他叫张永寿,永寿永寿,他承载着太多的希望了。可惜他与你一样,一心想起复张家,一心想替你姨母撑腰,于是当年你爹娘身死,他不甘心……不甘心又如何,最后死在异乡,叫我与你外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宴菱呆呆的站在他面前,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外祖父心狠,也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咬牙切齿:“萧家竟……”

张鹏程打断她的话:“不是萧家!萧家算个什么东西!半分能耐都没有,靠的不过是裙带关系。”

宴菱只觉得毛骨悚然,不是萧家,还有谁能真正要李家的命?能压制张家压制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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