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罪（2/2）

看着是一副十分离奇的景象。在禄烷看来，却像是这个小鬼已经放弃抵抗，撒手承认了。

“带下去，关好了。”禄烷咬牙切齿的说，看着下人把沛儿拖走。

“管家，给我换套衣服。”禄烷侧身吩咐道，“我要，出门走一趟了。”

禄洵自登位，掌权十数年。于今天，被自己的亲弟弟给推翻了。

白鸽飞过高耸的红墙，只留下一抹残影。青呈就着日光，看着手里细小的纸条上那一行六亲不认的字迹，苦笑了一下，“他这字，怎地还是这么丑。”

青呈一脚踏进了宫城守卫的大门，平淡地说：“今日陛下要去别院休憩，你们现在就去侧门值守，有任何异动随时上报。”

“我倒不知，几时起我们也要任凭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差遣了。”乱糟糟的屋子中，粗犷的声音显得有些的刺耳。

“奴才不过奉命行事，您又何必出言侮辱。”此事若换做从前，这人早就被他拖到门口砍了。只是今日本就要大乱，他不想再节外生枝。

于是，在禄洵还尚不知情的形势下，他的大半守卫兵都被派到了宫中的最后面，大门则只剩下零星的散兵巡守，一捅即破。

禄烷除了上报军情外，从没在都城套上沉重的盔甲。在边境大杀四方时，他不曾忐忑；一往无前的冲到前线时，他也不曾感到害怕。如今，隔着厚厚的战甲，他还能感受到内心深处，压抑的踌躇和不安。

“将军，时候到了。”副官轻声提醒道，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家将军周身都围绕着化不开的悲伤。

“出发。”氛围骤然被转换。

禄洵眼看着大殿的门被撞开，然后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连滚带爬的跌了进来。

“陛下…镇国，将军造反…”

“什么！”禄洵蓦的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怎么突然间就，因为那个灭国太子？

禄洵抄起龙椅扶手边暗格内的匕首，慌不择路的绕到后门，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他心底还留着一丝希望，宫中的守备军应该还来得及护送他出宫。

侧门被他用力推开，禄洵刚想迈出步子，就看到眼前，青呈正笑着看着他，一如从前。

“禄烷造反了！你快去集结宫中残兵，送朕出宫！”禄洵大手一挥，指着青呈命令道。

“陛下，军队都在侧门等您呢。”青呈半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好，现在就跟朕走！”禄洵拉住对方的手腕，却发现青呈并没与挪动脚步，倒像是石头般，异常僵硬。

“你做什么？”禄洵皱起眉头，心跳如擂鼓，不安感弥漫在整个身体中。

“陛下，您，怕是等不到守卫军了。”青呈缓慢的收起弯腰的姿势，另一只平放在腰部的手中，拿着一把锐利的尖刀。

“你！”禄洵只觉得心口一痛，力量都好似从这口子里流失出去了，他无力的跪了下去，盖着伤口的手殷殷冒血。

“陛下，不，禄洵，你知道，我是谁吗？”青呈蹲**，抬起对方无力垂下的头。

“你…是…”禄洵勉强保持着神志，眼前的事物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大片的绿色和紫色纠缠在视野中，他透过层层障碍，只能勉强看见青呈满是讽刺的双眼。手也几近脱力，袖口藏着的匕首，顺着袖管划落到手心。

“我是，前青国，太子的表哥。”青呈只觉得胸中浊气吐了出来，十几年的辛酸和苦痛都随之消散。

禄洵也不知自己是哪儿来的力气，他攥紧了手中的匕首，已是失焦的双眸，死死的盯着青呈，一刀划了过去。在确信自己听到了对方的惨叫后，他仰头栽倒在地上，大笑着死去。

痛。

眼前是一片漆黑。覆在脸上的手，感受到了血的黏腻。青呈记得，上一秒，他的眼前闪过了一道白光。

“禄洵！”青呈嘶吼的声音，夹杂着痛苦的呐喊，回荡在红门的长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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