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回避(2/2)
家里已经没什么积蓄了,我把赔偿的费用都留给了吴女士。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天花板发呆,然后突然心裂肺地大哭,把床头柜上的东西乒乒乓乓的扫到地下。护士不敢出上去按住她,上次我的手也被划了几道痕迹。
后来情况还算稳定,她远在澳洲的父母把她接到国外做进一步的治疗。他们来的时候和我打了照面,看得出对我的不满。
我明白这是一种迁怒,就像我当初对待别人一样。他们只是不满女儿脱离家庭独立后,就嫁给一个离过婚还有孩子的男人,更悲痛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局。
我不埋怨任何事情,只是把那张银行卡塞进吴女士的行李箱里,贴着的便签上写了密码——她的生日。
只可惜日历的提示还没弹出,我原本计划为她做一个芝士蛋糕的。
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按理来说没有必要再与她联系,因为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有什么应尽的义务。隔着一道大洋,我却时常想起我的这位妈妈,唯一的妈妈,并衷心希望她能走出来,站在阳光下,开始新生活。
而我,还有很长一段决绝的、孤独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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