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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体温冰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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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夫见程烨来真格的,赶紧护住了自己的脑袋,而后依旧慢悠悠地开口道:“老夫一把年纪了,实在害怕您的拳头,所以有些事儿得跟您说清楚。开颅之术如今尚不成熟,老夫不会对任何人用。可偏生这姑娘伤的又是脑袋,故老夫只能给她包扎伤口,开药内服治理。”

“至于她挺不挺得过来,只能另说。若能平安度过今晚,日后基本不会有妨碍。对了,她身上的湿衣裳得换下来,否则容易染上风寒。”

罗大夫实际上是害怕救不了人被责罚,故先把话说得重些。他言尽于此,之前已经给沈芜包扎好了伤口,此刻抱着脑袋便想从程烨身边溜走,却冷不防被程烨一把揪住。

程烨深吸一口气,眸中神色忽明忽暗,他沉声问道:“除了给她包扎喝药,换掉衣裳,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罗大夫眼珠子灵活地转了转,随口一提道:“您若想留下来陪她,说不定也凑效。”

程烨闻言,二话不说地点了头:“好。”

罗大夫见程大将军信以为真,额上冷汗涔涔:“那老夫先去开药方子。”

程烨沉默间松开了铁掌,罗大夫赶紧溜之大吉,这姑娘不是他不想救,伤到脑袋后能否活过来,只能看天意了。

此刻程烨薄唇紧抿,他望着床榻上躺着的沈芜一言不发,她那般沉静的容颜,似乎昭示着随时都将离开。

向来杀伐决断的程大将军,此刻却因为一个女人犯了难。他不是医者,也不能代替沈芜受苦,那些文人丧偶的生离死别之痛,程烨此刻终有切肤的体会。

沈芜这个女人绝不能死,否则他的心,将永远缺了一块。

这时候程烨眼见沈芜的面色愈发之差,终于抛开杂念,上前掀开她身上盖的薄毯。可不知是否由于他动作太迅猛,沈芜感到身上一凉,面上蹙了蹙眉,竟悠悠醒转过来。

程烨眼底顿时划过喜色,他扬眉道:“你醒了?”

“……”沈芜躺在自己那张破旧的小床上,一时间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她并未立即开口说话,额头处传来阵阵令人眩晕的刺痛。

沈芜闭了闭眼,在床上微弱地呼吸着,她总觉得自身像是回光返照,命不久矣。毕竟都被那块牌匾砸了头,能活下来才是奇迹。

程烨等了一会儿,未见沈芜开口,忍不住沉声问道:“你感觉怎样?”

沈芜听见镇国公世子的声音,缓缓睁眼。她突然发觉自己浑身衣裳还湿着,薄毯还被他掀开,沈芜登时有些羞怒,娇声呵斥道:“你快给我把毯子盖上!”

程烨闻言有点想摸摸鼻子,没想到他担忧了半天,等她醒来第一句话竟是这般,他只好解释道:“你的衣裳得换下来,否则会染上风寒。”

说话间,程烨给沈芜重新盖好毯子,随即背过身去等着。先前他还打算大饱一番眼福,没想到时机一旦错过,就再也没有了。

沈芜听后抬了抬手臂,却又无力地垂下,她发现自己这时候竟然没有一点子力气,浑身懒懒的,一动都不想动。

想起中午在外院书房内遇到的那一幕,沈芜闭上眼睛,泪珠子自她眼角似流星般划过,大病中的人本就分外脆弱,此刻沈芜根本压抑不住自己汹涌的情绪。

她哑着嗓子,朝背对自己的程烨开口道:“世子相救之恩,沈芜无以回报,唯愿来世偿还。”

程烨听着这话不对劲,转身一看发现沈芜竟又哭了,他不由沉声道:“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沈芜闻言只是不搭话,她静静躺在床上,又一滴晶莹的泪珠自脸庞滚落下来,在床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程烨猜测沈芜定是受了委屈,先前被牌匾砸到头或许也是因为她不小心,一时间程烨面沉如水,他望着沈芜清瘦妖娆的小脸,缓缓开口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沈芜一时静默无言,她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死路,再无任何希望的光亮照耀。

程烨俯下身,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他垂眸给沈芜拭着泪珠,低沉的声线罕见地轻柔道:“你若要荣华富贵,我都给你。别哭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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