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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这一幕有一点滑稽，但是我如何也笑不出来。

“我已宣判每一个在场的人都有罪。”弥厄尔克制着极大的愤怒，随着他的呼吸，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在颤抖，“没有宽恕，你们每一个人都不配得到神的宽恕，也不能得到我的谅解。你们夺走她的生命，你们让我五内如焚，我就要把你们每一个都投进火湖永远燃烧。”

“我已经不做恶魔了！”演员辩解道：“我是迫不得已，你相信我么？我和她的死没有关系，是人类审判了她，说她是女巫……我只是在她被烧死的现场，很多恶魔都去了！”

“等死吧。”弥厄尔拽了鞋套推门离开，我也跟着追出去，他却制止了我，他说：“你不必迁就我，我也知道你想要帮助他，他曾做过的事和他现在遭遇的事也没有关系。你去做你想做的。”

我崩溃了，“你这算什么事？想跟我拆伙么？我可以不要他的钱！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

他看了眼腕表，强颜欢笑道：“两个小时后我回来。”

“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好么？”我冲上前抱住他的脑袋，直视那双翻涌泪水的眸子，心中的委屈却如何也不能忽视：“这都算什么事啊？……好，你千万回来接我！别丢下我！”

他点点头，眼底死寂。

“妈的，给我点支烟。”我坐到沙发里手搁在茶几上发现自己的双手也不停地颤抖，恶魔大气也不敢出，给我递了一个雪茄，我接过来恶狠狠道：“你把弥厄尔怎么了？你不把你从良前干了什么事告诉我，不仅弥厄尔让你等死，我也要让你等死。那个本南丹蒂要帮你，我就砍谁！”

“我没有……”

“妈的！”我狠狠拍了下桌子，“弥厄尔能忍不代表我能忍，如果我知道你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别说你是恶魔伯爵，你就算是贝利尔本人我也要扒了他的皮！”

又道：“给我火，妈的，没火怎么抽烟。”

恶魔又给我递了火，我学着村长阿姨的样子低头点烟，却被呛得眼泪直流，演员撇撇嘴，不屑道：“你这是根本不会抽烟啊。”

“别想转移话题！怎么回事？你对弥厄尔做过什么？”我又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余震让我的双手都跟着发热了，“说！”

恶魔一脸崩溃：“那是大君中的大君啊？别说我一个小小的伯爵，就算是贝利尔都不够他一只脚踩的好么？谁敢动他啊？疯了么？”

“他又不是阴晴不定的人，肯定是你们的错。”我犹豫地看了眼手里的雪茄，把这见鬼的玩意儿摁在烟灰缸里，“让娜又是谁，你们又把她怎么了？”

“让娜达克，据我所知，你们会把她称为圣女贞德。”恶魔揉了揉眉心，也手足无措起来，他说：“所有的恶魔都因为她的存在发疯了，被一位大君指引的圣女，你知道么？恶魔们用尽了全力，终于找到机会杀死了她，我不想回想，那太可怕了……我是说活活烧死一个女人，太可怕了，而且直到她死，她都在呼唤圣名。”

“那……”

“第二次焚烧她的尸体的时候，圣米迦勒到了，他宣布所有人的罪名后带着让娜的灵魂离开了。”恶魔坐到我对面，他几次开口，却还是停了下来，最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对所有人怒吼，甚至认为自己的兄弟渎职。你知道天使那种玩意儿，他们几乎从不指责自己的兄弟。”

又道：“我本身就不赞成他们去杀那女孩子，那女孩子还给我花呢………”

“大天使祝福的又不止是这一个，沙利叶还有狄安娜呢，怎么？柿子捏软的？欺负让娜不是本南丹蒂么？”

演员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说：“你以为我们没试着杀死过狄安娜么？你以为她没死在我们手里过么？而且那不是一个祝福，那位大君向她效忠了！那位大君身后有三分之一的天使军团，我们都以为他选择了人间的代言人向我们开战了。”

随后他悔恨莫及地锤了下茶几：“谁知道啊，那就是个人间的少女啊。”

“就你们这智商？也就玩弄玩弄教廷那群傻/逼，”我横了他一眼，心里蛮不屑的，即便是本南丹蒂和斯特列格妮的战争，我们都不会让凡人受池鱼之灾，非自然力量的战争杀死了普通人就是有违道义的了，“就你们这智商还想杀狄安娜，都不够她一根手指头玩的。”

恶魔也泄气了，他说：“我和我的同伴们不一样，我不想带来战争，虽然人类弱小，短寿，但是——对，你们的善也可以是无限的，你们的恶也可能是没有尽头的。人类可以比我们恶魔还要坏，但也可以比天使还要好，我所希求的就是这种无限。我不想做恶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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