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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纵苍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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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新丰六邑并佐丘永乐,瘟病蔓延,圣命俱焚矣,安河郎君夫妇俱殒。其子俱下落不明。”安尚禀道。

“当真如此?”安池叹道,复问:“可有沿途寻之?兄长嫂嫂尸身位于何处?”心中只暗道:自安河兄长来往书信唯言及家眷来此避匿,只未言及自身,余便心有所虑,今日之果,亦为吾所料。果不其然,安河兄长真真碧血丹心、以身殉志矣。只恨累日栖栖,竟不得前往。

安尚复递一信道:“大人,暗线之人所传,确实如此!时中郎将吕泰奉命焚邑,以二人尸身合葬于宁溪城外,此乃其所书祭文。令吾府死士于城外郊林觑视多时,似寻见安逸安瑞小郎君所留记号,安一等人已前去打探。”

安池接之阅毕,踅来踅去,虞度良久,嗟叹道:“既如此,想必亦为兄长所愿。汝等当三寻棠阳六邑,如有侄儿踪讯,即刻禀报于吾!”

“诺!”安尚应道。

安池俟侍皆退,悲难自抑,涕如雨下,引墨挥毫而就:秋木潇潇,皋兰凄凄。殒兮山北,奔兮河西。秋木晦晦,皋兰疏疏。喤兮稚子,咽兮静女。秋木昏昏,皋兰儽儽。祁兮案牍,劬兮跋涉。秋木簌簌,皋兰依依。忡兮稚子,惕兮静女。

良久,安池方往内院而去。

“相公!怎生不命人通传?”安池之妻谢柔起身迎道。

“无妨,”安池摆手屏退左右,长叹一声道:“娘子可记得前些时日,吾提及之子侄?”

谢柔不解其意,颔首道:“妾自是记得,宅中诸事已备,只待其前来矣。”

安池叹道:“旦旦劳于案牍,吾竟未曾言及其身世。”

谢柔好奇道:“此话怎讲?”

安池复道:“娘子可记得八载之前,以官相抵求雪冤之探花安河?”

谢柔虽出身谢家旁系,然自幼通读诗书,闻言惊道:“来此之子侄莫不是......”

安池沉痛颔首:“正是......只近日新丰六邑,俱焚矣!堂兄欲为民请命,誓死不离宁溪,嫂嫂亦追随其夫,二人同邑俱焚。”

谢柔惋惜道:“安河堂兄文及探花,武过首将,实乃当朝之福。只叹......”

安池亦心中悲痛,泣道:“堂兄之死,吾鲁朝之损失巨矣!”

谢柔默默上前,二人俱悲痛难言,执手泣泪。

半晌,谢柔忧道:“今武川尽残山剩水之地,稚子幼儿,露宿郊野,可怎生是好?”

安池拭面正冠道:“堂兄乃安太师之后,其府中死士良多。况管事已行至汉中卫嘉河畔,静候于此。”

谢柔急道:“卫嘉河溢,涛怒湍急,侄儿怎生渡河?”

安池心下欣慰,抚道:“吾已命侍卫前往棠阳六邑寻人。如其未渡河,必滞于棠阳。”

谢柔思及宅中当缌麻三月,方道:“如此便好。吾这便命人筹备丧用物什,更置桃符。”

安池颔首道:“劳烦娘子哩。”

谢柔温婉道:“相公说笑,妾之本分哩。”

安池摇头:“娘子品行,吾如何不知。”复望窗外初生素月,叹道:“今日八月十五,本当是中秋佳节,不知几位侄儿行至何地......”嗟乎!月是旧时月,人非昔日人。

安逸思及家中死士必携幼妹往汉中卫嘉河畔而去,遂四人换了丧服,便一路御马疾行。只一路过朱河行蜀天,俱未见姨娘幼妹身影,心中愈发惶然无措。

天色愈晚,安逸携安瑞回房休憩。见其睡相极差,不由为其掖了掖被子。

一路打听,然近月难民剧增,单近似车马便数十乘。实难打探出甚么。安逸不觉悄然落泪:白日于蜀天邑城打听良久,亦无半点消息。爹娘,若二位在天有灵,烦请令吾早日寻着妹妹罢!

安逸心中苦涩,当日追兵紧迫,安瑞受惊啼哭,遂拥之安抚。熟料车夫中箭,死士携众人逃离。后追兵愈多,只得捭而逃之,自此与幼妹分散。犹记其追兵者众,不知其能否逃离。

今日中秋,坊内食肆俱售月团,蓉儿最是喜好哩。乖蓉儿,实乃哥哥无用,未护着汝。哥哥定尽快寻着汝等,待吾等二人兄妹团聚,再不分离!安逸一宿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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