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2/2）

之所以把“植物人”这个梗安排上，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花牧主持不了bd大局，白弈还可以“醒过来”，杀个回马枪，令借此机会兴风作浪者措手不及，斩妖除魔一网打尽。

“不行，事情到了这一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覃颜两手叠在胸前，来回地踱着步，“正因为花牧年纪小，所以变数也大”，覃颜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立即定位花牧的位置，找到花牧！如果她不愿意回来，就是捆也要把她给我捆回来！”

“覃董事长，冷静”，白楚又是揉肩又是捶背，“花牧可是您亲生的。”

血缘上是亲生的，也是十月怀胎亲自生的。

“正因为是亲生的，我才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上不归路。继续和师方年在一起，对师方年对她都是死劫。”

白楚接过女佣端来的香茗，掬着满脸的笑，双手奉上，“我知道您是为花牧好，但咱对自己的孩子能不能不使用暴力呢，咱尽量用和平的方式解决好不好。”

覃颜接过茶杯，“花牧要是在你身边长大，肯定被你宠坏。”

……

二十多分钟后，北城来电，报告说人找到了。

覃颜问，“白玺在做什么？”，她真的很好奇。

电话另一端迟迟没有回答——

白玺小姐正在地铁站台上和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打的难舍难分，两名地铁女工作人员和一位保洁阿姨，三个人拉都拉不开。

如实回答肯定是不妥，但对董事长说谎更不妥，就只能保持沉默了。

覃颜，“算了

，先给我把人带回来！要快！”

“是，董事长。”

通完电话，彪形大汉吐了一口气，好险，差点不知要怎么交差。

他领了十五人，分了五个小组，穿着便装，分散在地铁站台的不同位置，已经形成了对花牧的包围之势。

董事长已经下令，他当然要分秒必争。

正准备上前以吃瓜群众的身份将花牧和女生分开，女生身体失去平衡倒地，被保洁阿姨趁机按住，两位地铁工作人员则一左一右将花牧架开。

即使胳膊被反剪，花牧两腿依然不停地朝着武静一的方向飞蹬，用力太大，把两名女工作人员冲击的下盘不稳，双双倒地，将花牧也带倒在地。

背部着地的一刻，花牧不动了。

已经用完了所有力气。

没有眼泪，没有悲伤，也没有了恨，心中一片空明。

从衣兜里跌出来的手机，第n次响起来电铃声。

花牧用早上醒来时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的姿势——身体维持平躺只凭手去探索，拿起手机，“喂，我是白玺，有事请说。”

电话另一端传来白楚不敢置信的声音，“……竟然打通了？”

然后是覃颜的声音，“我已经派人去‘接’你了。”

花牧坐起来，“在哪里？”

覃颜，“他们已经看到你了，你说呢。”

花牧抬头，视线在周围的人群里扫了扫，垂下眼睫，“好的，我知道了。”

虽然位置分散，穿着便装，但目光重合的一刻，全部暴露在花牧眼中。

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头发飞檐翘角，以如此狼狈的形象做回白玺，人生还真是说不准啊。

花牧自嘲地笑了笑，站起来，看了武静一一眼，甩了甩头，大步朝出口走去，很快淹没在人流中——以武静一的视角来看是这样，事实是被覃颜派来的人前簇后拥而去。

武静一擦了擦嘴角的血，一个潇洒的姿势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耳后，平静地登上车门大开的列车离去，根本没看方向，不care。

围观群众：？？？刚才还打的那么凶，现在就这么和平地收场了？

方德之等人听保姆说花牧和师方年吵架哭着从家里跑了出去，以为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但等了一周后不见人影不说，去学校一问，竟然连工作都辞了！

打电话，关机；发信息，反馈回一个红色感叹号。如此等等。所有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人。

“吵个架而已，犯不着连工作都辞了吧”，连女士觉得难以理解。

师云升，“她要是足够聪明，就一定会回来。要是目光短浅，走了也就走了，没什么可惜的。”

方德之，“她能走哪去，等下我让在公安系统工作的老同学查一下，现在什么都要用到身份证，一查准能找到人。”

一开始，师方年不敢相信花牧可以做到这么绝，后来，师方年幡然醒悟，她中毒入骨，花牧在帮她刮骨疗伤。

小朋友应该跟她一样，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如果彼此再继续纠缠下去，只会把对方对自己的最后一点爱和耐心消磨殆尽。

她下不了手，小朋友出手了。

再见。花牧。愿你有人温柔相待，岁月静好。

也谢谢你，为我保住最后的尊严。

师方年看着窗外的天空，清浅的涟漪自唇边漾开去。

半个月后，一所德国大学向师方年发出offer，师方提起行礼只身去了德国。

有些事，只能独自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