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无奈驱逐(2/2)
初荷愣愣看着那道光芒,任命地闭上眼。
“呲”的一阵声响过后。与之同来的是难掩的药草苦涩,鸩影用衣袖挡下下弦掷出的毒药,护在初荷身前,用来抵挡下弦攻势的衣衫上浊浪翻涌。
“月离还没说让她死,下弦你超之过急了。”
下弦仍把药丸放在指尖上,仿佛那不是致命毒丸,如同把玩玉器般自在。“她知道太多凤鸾园内部的机密,还与凤翔勾结,不能留下她。”
初荷闻言,长叹一声,对着月离涩然苦笑。“楼主,您是怎么猜出我是殿下的暗哨的。我自认没有露出丝毫马脚,不知错在何处,还请您不吝指教!”
月离近前按下下弦握有药丸的手,旋又转身回座,捧着息心花茶,小抿一口。茶水清洌唇齿犹香,方才缓和了胸中躁动的情绪,开口道:“你出现时正是我凤鸾园与太子初次交涉前夕,因你对凤翔极为熟悉,我便让你入园负责那第一单的兵器买卖。可正是因为这时机太过凑巧,所以此后我升你为我近旁的侍女长,而不再让你插手园内具体事宜。近年与太子做生意时,我无不悬帘遮面来掩盖我与众不同的发色,但方才太子入得里来,见了我这一头冰蓝长发居然无些许讶色,那时我便知这园中定是有人把我的容貌特质说与他听了。”
或许也就是因此才令他猜到我的身份,不然他那么谨慎细致的一个人又怎会特意提出那样的要求,还在这样动乱的时候赶来这里。
担心初荷会恼羞成怒对月离不轨,下弦既已不再动手惩治初荷,鸩影回身站在月离背后全神警戒,敏锐地感觉到月离在提及太子时不由自主的紧张心下也是一阵黯然,遂伸出手来按上她的肩膀,默默支持着她,接过话头替她说完:“园中三百凌云士对月离死犹不辞,怎会泄露半分对她不利的言辞?新月他们与我们相扶至今,忠心可鉴,也是绝无可能出卖月离的。”
“所以就只有我了吗?原来我是输给你们的相互信任,呵……”初荷掩唇低笑,心头苦涩难挡。
茶杯轻放于桌,清脆相扣。月离见初荷面容惨淡不忍揭破,究竟是陪侍许久的人实不忍心,但事关重大只能无可奈何继续道:“不单如此,初荷。我们虽与太子贸易频繁,但交情绝不至于好到能请动他出面为我们撑腰的地步,而如今凤翔王储名位不清,太子怎肯在此时远离?所以最近的几单生意都是太子心腹常飞羽来与我商谈的,我想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太子会出现在这里,除了他的暗哨。”偏头看向窗外,晨光已淡,日头渐高,温度热辣起来。“隐后来此之后,为她的安全着想新月定已吩咐全园封锁不得擅入擅出,要在这种情况下把消息送给太子,你就只能用信鸽了。”
上玄扔出被下弦药死的一只白鸽,作为证据。
初荷见到自己精心喂养的信鸽被残忍毒杀,不禁惨白了双颊,颤声问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今日没有去联络殿下,您是不会……”
“是。如果你没有,我只会怀疑你,但绝不至说破。”
暗伏在主屋外的凌云士叩门报告隐后已要离开,月离忙起身准备去恭送其驾,走到门口也不回头,语调阴沉地说道:“你终究是出于一片好心,不忍见我凤鸾破败覆灭,我也不想对你施刑……新月,替她结了月钱,送她走吧。”
这算是您对我的仁慈吗,楼主?
初荷看着下弦握紧双拳把手中毒药慢慢收回袖中,心里沉寂无光。
我宁愿您冷酷残忍也不求您心慈手软!他的心本就不在我身上,现在我更是把他挚爱的人给出卖了,我还怎么敢去奢求他为我而回首?楼主,您还不如直接给我个痛快的好!
才迈过门槛就听初荷嘶声高呼,那份孤注一掷的痛楚决然惊得月离脚下一个踉跄。鸩影赶忙冲上前来扶住她,环紧她的腰肢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惊怒地瞪视着初荷。
混若不觉室内的突变,初荷不断低问,凄绝话语充斥院墙。
“你还记得游民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