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2）

整个监控镜头里面，除了在十字路口嫌疑人推丑双的那段视频看到拾荒者的半个身子，其他的镜头里完全看不到。

袁彻曾经怀疑，拾荒者看到嫌疑人，一路跟踪，发现他的更多信息后意图对他勒索。所以才没有报警。可这里面看这个可能几乎不成立。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接触。

“头，会不会这个嫌疑犯中途变装啊？就是碟中谍里面演的那种。”

“可他身上穿的衣服一目了然，不可能有空间装变装的装备。”

“会不会是钻进下水道？”刘贺城拍了拍大腿兴奋地说：

“有一部电视剧，男主人公不就是这样逃脱的？电视剧叫什么我忘了，不过这个镜头我印象特别深。”

“阿城，这个假设刚才就被丁组长否了，让我们在五组面前超丢脸，你还要拿回来再丢一次吗？”

柯然几次想要开口，可都看了一眼袁彻又把话憋回去了。袁彻眼角余光看他这个小动作，肚子快笑抽筋了，脸上却平静的像是完全没看到，最后终于开恩说道：

“柯然想说什么？”

柯然像被大赦了一半，忙凑过来把监控往回倒了几分钟然后指着快要出镜的地方有一个女人走过：

“或者，这个人是个女人。他只需要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帽子摘下来，塞进包里，然后大大方方往回走，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往回走是不是？就像那个机智的过桥的人。”

“什么过桥？哪个机智？”

柯然听袁彻接着提问，大大被鼓励到了，挺直了胸脯，从袁彻的桌子上抽来一支笔，一张纸开始边画边解释：“就是有一个人要通过敌人的封锁线，他先是趁着空档走到一半，在哨兵快发现的时候突然转身往回走。哨兵以为他是从这边过去的，就把他赶了回来，这样他就顺利通过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别忘了，我们刚才没有看到他拿包啊。他的包怎么来的？那么大的包怎么都不可能藏在衣服里还不被看出来。”

“如果他开始就没拿呢？如果一开始就在那个地方呢？”

“你是说，这个包一开始放在车站牌后面的绿化带里？”

“对啊。”

“如果真是在这样，那他提前把路线和脱身的办法都设计好了。这也太狡猾了。”

袁彻突然打断刘贺城的感叹：

“你们说有民警去搜索过，那个绿化带里面一定有搜索到，有发现什么吗？”

“因为绿化带里路边近，里面有一些垃圾，还有被压坏的树枝，大概就这些。”

“那些垃圾都带回来了吗？”

“没有，大概他们没有发现足迹，对那些垃圾就没有在意。”

袁彻看了看手表：

“你们明天早上还要去接机，这样现在去那个绿化带把所有的垃圾都捡回来。”

“现在？现在天这么黑，就是有线索也很容易被遗漏啊？”

柯然忙拿起手机：

“我刚发现的，手机里有手电筒。”他把手机递到刘贺城眼前的时候，后者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两个人就这么被打发去捡垃圾。袁彻打发顾华宇先回家，他老婆怀孕晚上需要人照顾。然后他带着柯然来到审讯室。

那个嫌疑人的线索果然是无用的，不是因为刚才他们分析的理由，而是这个嫌疑人咬定自己的律师不到什么也不说，倒是让袁彻小瞧了，没想到倒是挺有脑子，也挺有胆子。

可刑警要是等着嫌疑犯招供，估计案子都破不了了。这边询问嫌疑人的时候，他的身家背景，最近几天的行程都一一坐实。

这个嫌疑人叫吕国庆，是个做买卖的，就是那种比一家店铺老板大一些，比全国连锁老板小的中等老板。不过他为人好吃好玩，经常背着老婆以应酬为名去花天酒地。在市区的几家KTV都有他的消费记录。而他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只钟情于罗薏甄工作的KTV。

在调查罗薏甄案件的时候，已经把那家KTV的监控全部拿了回来。这次以吕国庆为目标搜索，监控里能看到罗薏甄曾经进出过他开的包房，时间还挺久。

最后，在证据面前，吕国庆吐口了，说自己就是和罗薏甄多玩了几次，也没少在她身上花钱。但仅止于此。之后再怎么问，他就干脆闷不吭声一问三不知了。

因为在罗薏甄死亡的当晚，这个吕国庆并没有出现在KTV，所以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和罗薏甄的死有关联。

这让丁成旗很恼火，眼看到手的线索又要断了。

局长在去省里开会前特别把他叫到办公室，等他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根快要断了的弦。这会儿他看到在审讯室外面低声讲话的袁彻和柯然怒火压抑不住了：

“袁组长，我们是办同一个案子的，怎么我们五组的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你们倒这么清闲？”

袁彻看着他脸色铁青，也不恼，淡笑着回应：

“不一定脚不沾地就能破案，破案一大部分是靠脑子思考的。”

丁成旗被噎了一下，跟着冷笑着：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聪明大脑思考出什么来了，我们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要怎么才能抓到终结者？别忘了他可是指名点姓找你下战书的。”言下之意他们都是在给袁彻擦屁股，正主却躲清闲。

没等袁彻回应，柯然已经受不了了：

“谁说没有？刚才袁彻说了，这个人还有问题没有交代。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丁成旗居高临下地看着柯然不屑地问：

“还有问题？你以为我们的审讯是闹着玩的？他有没有交代完我们看不出来？好，就算你是说的对，那就说来听听哪里有问题？”

“他很可能知道罗薏甄是怎么死的。”袁彻还没等拦着他，这句话已经泼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