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手术（2/2）

露西把长发归到脑后，伸出右手跟罗遥川握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加入关宁了？”

这问题问的，罗遥川明白了，这女人不知道他，那就绝对没有了解过四校军演。

“嗯，”罗遥川抬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没想到你是提尔的人？”

“我是被召回来的，毕业很久了，这次参加军演还有点紧张，”露西也笑了，“这次不再是对手，咱们是队友啦。”

不管怎么说，露西都救过他和霍泽一命，罗遥川对她本就印象不坏。这下子他稍稍放下戒备，跟人聊上了：“是啊，你检查完机甲了？我快检查完了，你要是不介意，等会咱们可以出去聊聊，我们队里还有一个你应该认识的人。”

“你说谢阳弋？”

“对，你怎么知道？”

“我听说关宁也召回了一位毕业生，我就猜是他，我们挺熟的。”露西站在一边，背靠一台机甲，“当年我们这一届四大学院送进时序的人都互相认识，只不过就他毕业之后不知所踪。怎么样，他现在混得还好吗？”

罗遥川才想说“挺好”，两人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这破仓库隔声不太好，甚至能听见人群中有人在大声骂娘。

罗遥川：“……”

露西心道，出事了。

罗遥川把最后一台机甲关好，两个人一起跑了出去。

从武器库出去，斜对面就是休息区的白方块。此时白方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人人表情各异，但更多的人正握着自己的左手臂。

露西已经不见了，大概是去了提尔的休息点。罗遥川拨开人群走到里面去，发现了至少三个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心下不免惊讶起来。

不过还好一抬头，罗遥川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自己人，数数六个一个都不差，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罗遥川抬抬下巴，边走过去：“怎么了？”

瓦莉娅抱着胳膊回答他：“全是手术不良反应，一共七个人，有现役有预备。一开始是左手动不了，之后两分钟内就出现呼吸困难，后来呼吸困难症状缓解，人就昏迷了。”

“为什么站在外面？”

“里面来了巡逻兵，说是要检查是否有人用了隐藏武器，他们怀疑是麻醉弹。”

按瓦莉娅的意思，她是肯定出问题的七个人是因为手术，而上面的人却以“隐藏武器”为借口检查所有人的内务。罗遥川盯了一会离他最近的昏迷的人的情况，发现他在手腕处确实出现了青紫状况，那么瓦莉娅的想法大概率没错。

霍澄从霍泽背后走出来，细声说：“是因为手术，那七个人都是在各自手术后二十分钟倒下的。”

霍泽听了之后，看了眼罗遥川，意思是霍澄说的话可信。

罗遥川低了低眸子。乌尔格此时大概有三千多人，预备役除了四大学院的精尖小队，还有零散地来自其他学院的尖兵。这些人来自全联邦各地，到达乌尔格之前谁也不认识谁，如果出现了集体晕厥现象，确实“隐藏武器”的假设更能让人接受。

“这些人有什么相似点吗？”罗遥川问霍澄。

“两个预备，五个现役，预备中一个来自斯凯尔学院，现役中有两个东一军区，其他的分散在其他军区。乌甲和银甲都有，暂时没发现有相似点。”

如果晕厥者身份没有相似点，又都是由于手术导致的晕厥，那么最可疑的东西就是众人皮肤之下的个人通讯端芯片。但芯片是在每个公民周岁时去公立医院植入的，要这么猜测的话，怀疑的对象就不单单是个人，而是整个联邦……

霍泽侧头看了看倒在不远处的一名黑军装士兵，沉着嗓子说：“先不要有动作，看上面怎么处理。”

罗遥川想了会说：“负责人要找我，我正好去问问他的意思。你们待在休息处，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霍泽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不太对，这会罗遥川要主动去找负责人，他觉得不太安心。霍泽刚想拉住人，就又听到罗遥川说：“没事，演习都还没开始呢，他们还不敢把关宁怎么样。”

罗遥川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到指挥中心，觉得没了个人通讯端确实不便。

以前如果要找某个已知的地点，最方便的方法是打开个人通讯端的导航功能，而现在个人通讯端被取出，人们就好像回到了钻木取火的时代，一切都要靠自己解决。

罗遥川暗自笑了一声，这才刚开始呢。

指挥中心是个除了体积其余都和休息处一般无二的白色方块，它要小一些，外墙是某种金属材料，门口有身份验证锁。罗遥川被门口的巡逻兵指引了进去，还在走道中，就听见里面有人讲话：“我看最可疑的就是那个罗遥川！”

“你想多了。”秦山的声音。

“秦教官，”那声音又说，“这才是集合日，六指报警和集体晕厥事故就一起发生，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徐监察长，您先冷静。”一个陌生的声音说，“巧合与否，得查到原因再做定论。”

这时巡逻兵才带着罗遥川走到走道尽头。对面几个人看见了罗遥川，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指挥中心中一共有三个人。秦山依旧是冷面，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最后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中青年男人是微笑着的，想必就是这次演习的总负责人万里少将。

罗遥川没想到万里这么年轻，右手在身后握了握拳。

万里率先开口：“罗遥川？关宁负责人？很高兴见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