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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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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清晨,她一如往昔走进舞社,舞团周六要上新作,拍摄今天得完成,要给后期留时间。--*--更新快,无防盗上----*---

额上的汗水滑过鼻尖滴落在地板上,拍完MDV她褪下格子外衫,吊儿郎当搭在肩膀上,坐在场边猛灌水。石印拿了瓶淡盐水递给她,随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同的是,她坐姿狼狈,他坐姿潇洒。

石印指向身后,“从拍摄开始孟哥就一直在外面。”顺着他大拇指指向的方向瞧过去,玻璃外站着一个面熟的男人,她见过几次。“他来找谁?”

“找参赛选手。”望向她迷茫的小眼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有个选秀节目让他们公司出两个会跳舞的女生。”

她揉了揉发痒的眼角,尤为自豪地扬起下巴,台高音量:“这样啊!咱们团各个都能以一敌十,拧出去随便吊打各种颜色的花瓶。”

石印望向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柔和至极,眉眼也会舒展,嘴角还会微微上翘。见她准备起身离开,神容一慌,十指微曲:“饺子。”她回头应了一声,已经站起身。

“我前天发的消息,希望你没觉得唐突。”

她听出来了,这个语气不是平日里的冷静,气语中有起伏停顿。面带疑惑:“我前天手机钱包被偷了,昨天才去补卡。你发了什么?”

石印轻笑,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笑。笑声微重,短促。“没事,无关紧要的消息。”

饺子挠头无解,揉捏手里矿泉水瓶。“喔神神秘秘的,我先去找柠檬了,拜。”

石印漆黑的眼底是她消失在门边的身影,白皙的手掌边是纹丝未动的水瓶。粗暴捋着头发,情绪异常浮躁,表情变得沉闷自恼。

傍晚时分,夏名从花了半个多月才修好的洗衣机里拿出烘干好的衣服,用力甩平整,余光中瞥见沙发上窝成一团的人,她心猿意马望着电视,手里攥了张卡片。

衣服熨烫好之后上楼拿了本关于头颅CT影像诊断的书,叫唤了她几遍,而那个傻缩在沙发上的人却像是隔绝了外音。一本厚书压在她头顶,“看什么这么出神?”

饺子没伸手减下头顶的负担,眼睛分外纠结地盯着手上的东西。“一张名片,有个娱乐公司高管让我去参加选秀节目,想捧我出道当明星。”

夏三滥拿下书,“这样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的梦想不在这。”她连摇三次头,“虽然出道有了名气肯定能赚更多钱,就样我就不会再挑剔租金贵、为十万块钱发愁到失眠。可出名了那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人认识我了,我的生活、我的经历就会被扒光,摊在阳光下暴晒,未来开培训班就必须接受更多的闲话,这对我来说是得不偿失。”

“那就从心。”

她把沉甸甸的脑袋靠在沙发上,绞紧十指:“可我现在左右无依,根本找不出下一条能走的路,商演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分析这么透了,那你到底想怎么选?”

饺子瞬间情绪躁动,晃动着胳膊,眉头紧锁:“不知道啊!分析利弊并不能帮忙做选择好吧!尤其是这种一步踏错终身买单的事情!你问我我问谁?”

夏三滥把书竖压在沙发边上,对她发牢骚的情绪视若无睹,眼神静如止水:“也就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开店?”

“对!一定要开”她用力点头。

“不想当明星?”

“对,非常不想!”点头后拼命摇头。

“那就等着吧!”

“等什么?”难不成他有更妙的法子?也难怪,静水流深说的就是他这种漫不经心的人。

“等待戈多。”

“啊?”我擦勒。什么狗屁!还以为有什么深不见底的宝贝,合着就是句玩笑!不不不,不怪他,是她太抱希望了,从他那得到过半点心灵安抚的甜头就开始依赖了!是她不该,不该!

默默叹息:“戈多今天不会来了……”仰头看向站在沙发边垂眼翻书的人:“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来着?”恍惚间她好像有听到他叫她几遍。--*--更新快,无防盗上----*--

夏三滥拇指蹭起书页右角,食指将它翻过:“楼上洗浴室水压不够,提醒你早点洗澡。”

她抱起圆形抱枕放腿上,垫着下巴看向已经放了半集的韩剧,“你怎么知道?”

“上书房拿书时顺便洗了手。”

拿起遥控,将进度条拉到片头,颔首称赞:“厉害。”

余后一小时,沙发上的人入迷地望着电视,无动于衷。

周二下午,姜医生一身便装推开夏名办公室的门,冲到他面前,双手撑在桌上:“老夏,把你车借我几天。”

夏名目不斜视,盯着电脑毫不受影响地继续敲:“干嘛?”

“我小侄女夜里总是哭闹不睡觉,整得我哥天天吊着半口仙气上班,想试试过减速带这招好不好使。”

“C市有名的包租公,会缺车?”

“迈巴赫、劳斯莱斯的减震器太强了,过减速带根本没效果。”

夏名抬眼瞪了他一眼,从抽屉翻出钥匙扔在桌上:“拿着滚。”

姜医生勾着钥匙转了个圈,“谢了。”

“你知道车停哪?”近三个月没动过了,他自己都忘了。

姜医生昂头骄傲道:“当然知道,地下停车场里积灰最厚的那辆呗。这车在你手里两年,没开上百公里吧?”

他耸肩,不否认。姜医生很识趣的不再打扰他,转身离开时忽然被人叫住:“等会,问你个事。”

完事后,姜医生站在门边,指尖旋转钥匙扣,吊儿郎当又颇为戏谑道:早知道,我应该坐等你这大忙人上门找我的。

周四下午,她下了公交,半挂着鼓鼓囊囊的背包,边走边掏钱。自打从夏三滥那听来大爷的故事,她养成了每天准备十块零钱的习惯,路过时买点菠萝或者荸荠。

夕阳的余晖照在路旁的大树上,空气中有树木周身散发的清香,绿叶盈盈。汪国真说,五月是枝繁叶茂的。一点不假。

她蹦蹦哒哒转弯到小区门口,不算热闹的街道有几声刺耳的杂音,发源地正是大爷的小水果摊。

她步步靠近,一个寸头胖身的年轻人双手支在大爷的摊位前,背对着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大爷佝偻着背,满是老茧的双手焦急地来回搓动,嘴里念叨着‘我没收你钱,真没收’。她站在男人身后,听见他低头大声地啐了一口痰,冲大爷嚷嚷着要他找钱。态度无赖又粗鄙。

大爷满布皱纹又骨瘦的手攥紧手里为数不多的零钱,缓慢又颤巍巍地来回数弄。“全部加在一起都没一百,我哪有收你的一百块!你是不是记错了?”

“反正我给了,你快点给我找钱,别磨磨唧唧的。”男人拿起小篓里削好的马蹄扔进嘴里,脚急躁地朝本就不稳固的木推车踹了几脚。

呵,她这暴脾气!什么龟孙都敢出来丢人现眼,你爸爸都替你蒙羞。

“这么大的人了还来摊位上骗老人钱,你知不知羞的?”饺子上前稳住推车,大眼圆瞪!

“哪来的娘们?”男人皱着眉头,露出满口黄牙。

“在这费劲口舌昧着良心抢一百块,有这时间你怎么不去做销售啊!”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表情无所畏惧。“这蛮不讲理的嘴皮和这厚如城墙的脸皮,所向无敌好吗?”

男人上扬唇角发出轻蔑的鼻息,摸了摸粗壮的胳膊和拳头,说:“妹妹我劝你别管闲事,哥哥的拳头不长眼,砸在你身上可是生疼。”扭头一拳挥在摊位上,一个未削的菠萝晃了晃掉在了地上。“老东西,给你的一百块你什么时候找给我!老子没时间陪你耗!”

“我这真没一百块,真的没有啊。”大爷因衰老而塌陷的眼睛写满了无助,发黄的上衣和发灰的裤子,耳鬓银灰的透亮刺痛了她的眼睛。

原来举目无亲跟老无所依比起来,还是更友善的,至少一如既往的绝望比忐忑过后陷入绝望要幸运得多。如果大爷的儿子们看到养育自己多年的父亲在外被一个黄毛小混混欺负,他们会怎么想?

小混混一把抓住大爷的衣领,猛地往后一推。“还要老子再说第二遍吗?赶紧找!不找我就砸了这摊子!”

她正想伸手去扶大爷,就见大爷踉踉跄跄地站稳了脚跟。

拧身看见小混混再度把手伸手小篓里的荸荠,上前打在他手背上,“想吃,给钱!”

男人抬高了嗓门看向自己的手背,怒不可遏。“你个臭娘们!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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