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暗示(2/2)
她翻出包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大舅。“这是他给您的。”
大舅顺势明白了里面是什么,边摇头边推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不能收,收了就给你丢脸了。”
饺子也摇着头塞进他的包里。“没关系,您拿着吧。”这种事,她能拧清。而且她也断定夏名给钱绝不是为了试探,他不是这样的人。
“饺子。”大舅显得很难为情,可现实当前他确实需要钱。“说实在的,这些年我们没给你花过什么钱,学费是你自己挣的,上大学的生活费我们也——”
她笑着打断。“都过去了。”指向前面已经开放的检票口。“可以进去了,您到了给我打电话。”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他感觉自己苍老了许多。没有施恩,最后反倒还受惠最多。
“嗯,您也是。”说没委屈是假的,这些年明明没人疼惜过她,可都过去了。现在她真的很好,一切都挺好。
晚上她再度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就是在勾引她,而且找各种理由。
洗过澡她翘着小脚横躺在自己床上刷剧,十点半时眼睛越发乏累,打了个哈欠朝坐在桌前看书的人说:“我要睡了,你把书带回自己房间看吧!”她揉了揉鼻子。
“今天不会受凉?”经他提醒,她站起来准备关窗户。
“别关。”
“???”她攀在窗沿的手一顿,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睡觉不喜欢关窗。”
“这是我的房间。”他不喜欢跟她有什么关系!自己房间不关就是了。
只见夏名合上书,长手一挥,指向她的床说:“我今晚睡这。”
WHAT?“凭什么?”
“凭我拥有整个屋子所有权,包含你在内。”
“我又不是屋子的一部分。”说得好像她是什么能挂能摆的物件似的。
“你是我心的一部分。”
她当场惊愕,后退几步,一时结舌。“油嘴滑舌的!你你你,被色鬼附身了啊?”
“我被色鬼附身你干嘛这么开心?”
“有吗?情不自禁。”她摸了摸自觉上扬的嘴角,好像确实笑过头了。
夏名拿起她箱子上一个超大的毛绒公仔放在椅子上,并将椅子拖至床头。他本人则自然而然掀开薄毯钻了进去,脑袋正好与公仔的肚子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场面有点诡异,蓝色大熊睁大了眼睛盯着床上的他。
“你这是干嘛?”
“有风,我有偏头痛。”她房间的窗子朝北,今夜的风正好灌进来。
“严重吗?”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睡过来就不严重。”
要说他毫无异心她能把头拧下来当球踢,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她缓缓挪步过去,爬上床,背对着他。夏名抑身关了灯,躺下时直接从背后将她圈进怀里。
“拿我当抱枕?”他的脑袋搁在她颈窝里。
“抱枕哪有你软。”
“你变了。”
“不断突破才是人生常态。”
“你变了并不代表是好话。”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你——”她被打断。
“再说话我就伸进去。”毯子底下,他拿手掀了掀她的上衣,言语满带威胁。
她哑口无言,肯定是色鬼附体了。无奈中涌出一种全身上下被他稳稳支配的感觉,好没尊严。
“睡觉。”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声音温柔。
一夜之后,她总算知道他所说的专治各种不良睡姿是什么意思了。
锁喉!
在梦里,有个身穿云纹八幅裙的夫人赐给她三尺白绫,她被上吊时那股喘不上气的憋屈给弄醒了。醒来才知道始作俑者是紧紧抱住她的人,差点被勒死。
早饭后,夏名又像是换了只奶猫附体,死活催她要一起出门,修眉时从镜子里看向夏名浓黑的眉毛,一时手痒,拿着修眉刀走向他。好说歹说才胁迫他答应,她想试试给别人修眉的感觉。
轻刮了一下,就听夏名忐忑地问:“你会使刀吗?”
质疑谁呢?“当然会啊!我会修眉时你估计还没长眉毛——吧?”错了,真香……
夏名听那忽然断层的语调,就知道她一定搞事情了。“怎么了?”
饺子不安地拿了满面小镜子给他。“缺,缺了一口子。”她手一滑,给他整了个断眉。
“我说怎么你一拿刀我就右眼皮直跳。”
“你是医生,不能信这种歪门邪道。”
“事实证明,确实有灾。”
“没事没事,你有颜,眉毛不重要。”她拼命洗脑。
他左右对照看了一会,望向她说:“要不你在左边也给我弄一口子,对称。”好吧,他自暴自弃了……
周日晚上微凉的冷风透过厨房的窗户拂过耳际,那时她才知道,夏名右眼皮跳,寓意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