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在情场老手眼中，欲擒故纵和避之不及是很明显的，眼前的少女很显然是后者。

她需要钱，喜欢钱，却不赚走近路的钱。

“我们是同龄人，你不用这么客气，喊我的名字就好。”印嘉年尽力亲切，让自己看上去没有恶意。

然而对方就像是在看一出戏，只是礼貌的笑着，看上去更像是皮笑肉不笑，“这是工作时间，还希望印先生能够理解。”

软硬不吃。

印嘉年吐出一口烟，视线在胡蝶身上一寸寸的打量，良久之后换了一个话题，“你不喜欢过这些节日，还是不喜欢太热闹，还是说你不喜欢我？”

包厢内时不时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但更多的是不带恶意的笑声。

乱哄哄的，却让人觉得开心。

“热闹很好，节日也很好。”胡蝶对另外一个问题避之不答，“而且节日本就应该这么热闹。”

如果不热闹一些，就看不出是节日的样子。

种族天赋便是将所有节日，变成吃吃喝喝玩闹嬉笑的日子。

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和氛围。

“可是看你不太高兴，是累了吗？”胡蝶不答，印嘉年也就不再问。

有时候不喜欢这种事儿，也不用摆在明面上来说。

胡蝶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叹气又像是无奈，“我不是不高兴。节日也好热闹也好，都和我没关系，这只是你们的游戏，不是吗？”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服务员而已，她高不高兴又与谁有任何关系？

哪怕印嘉年将话题带上了暧昧亲近的方向，胡蝶总有能力让其瞬间冷场，变成两人只有点头之交的熟悉感。

一直妄想拉近两人距离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说是情场老手，可也只是一个年轻人，有时候定力和反应能力都不够。

所以应付不来胡蝶。

包厢内的嘶吼声，显得包厢外更加得凝滞。

有人拉开门打破了这片凝滞，直接将印嘉年拉了进去，“大年你跑到外面来躲酒，让我抓到了，你得自罚三杯！”

门外的人始终带着礼貌的微笑，直到门扉自动合上，掩去了门外所有的风景。

不相关的态度，不相关的人。

“大年你在看什么？”有人好奇，手中动作没停给印嘉年倒了满满一杯酒，“来，喝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错了。”印嘉年脸上带着些苦笑。

“大年你说啥，大点儿声，我听不见啊！”

印嘉年没再说话，拿起那杯酒，仰头喝下去，抢过一个麦克风跟着朋友嘶吼起来。

不相关的人，以后不会再招惹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等他们都喝醉了离天亮就两三个小时了。胡蝶收拾好包厢内的一切，换下工作服，一步步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凌晨四点多已经有环卫工人清扫地面，一路走大道应该不会遇到危险。少女半眯着眼，懒散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睡去。

走了十几分钟，胡蝶觉得眼前飘过了一个亮片，随后鼻子上一凉，让她有些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

下雪了。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在了圣诞节的凌晨。

落在地上融化的只是先锋，天空中还有更多洋洋洒洒的雪花。用不了一个小时，这个城市就能被妆扮成另外一个样子。

在路灯的照耀下，雪花有了另一个样子，美的梦幻，转瞬即逝。

每一个经过灯光的雪花，都不是之前的那片雪花了。落在地上化成水或是变成泥，都没了那美的样子。

顶着一头雪花，胡蝶回到寝室。聂木兰刚醒，叶欣正准备睡。她关门挡住所有的冷气，用气声说道：“外面下雪了，一时半会儿可能停不了，你自己看着要不要去跑步。”

聂木兰点点头，没有换上外出的衣服，而是取出她的瑜伽垫，做着简单的拉伸运动。

戴文雯的床上没有任何动静，想来还在睡觉。

下雪并只是给她们的生活造成了一些影响，但不会妨碍到她们更多。

胡蝶爬上床打开手机看了眼通讯录，自嘲地笑了一下，关上手机合眼睡去。

无论什么感情，都敌不过现实的磋磨，只有在幻想的世界里才能有情饮水饱。

当初她就不该装作看不清楚现实，放任自己沉沦。

今天对印嘉年说的话，又何尝不是对她自己说的话。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就应该更加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所以这些，都和她没关系啊。

她是真的没有钱，或许她也没有情，难为当初晏清竟然看上了她，还苦心将恋情经营了许久。

说起来她和晏清从来都没说过在一起，也没有说过分手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