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齐茉确信，没有哪个人的妹妹比自己的妹妹可爱。

多可爱的小孩子，是什么时候长大的？

妹妹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却又躲闪，眼睛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她开始在自己面前穿勉强遮住大腿根的短裙，开始在自己面前撩拨头发，用一些不知所谓的话暗戳戳地挑拨。

齐茉不是一无所知，相反，她见过很多这种人。

那些殷勤的人打扮光鲜藏着玫瑰来见她，送她昂贵的珠宝或是自己做的曲奇饼。

可这些人里不该有自己的妹妹。

而自己也不该意志不坚定的被诱惑。

齐玫玫在自己不知道的时间里有了蛊惑人心的魅力，齐茉起初没设防，等惊醒过来时，想挣扎已经很难了。

偶尔她会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看齐玫玫的眼神，那是任何一个姐姐对着自己的妹妹都不该有的眼神。

她尝试着和齐玫玫分房睡，却又在齐玫玫钻进自己的被窝时无可奈何，只好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然后安心搂着齐玫玫，等待下一个夜晚。

而真正让齐茉感觉到不能再进行下去，是那时候。

齐玫玫高中毕业的暑假，家里给她办了一个18岁生日晚会。

来的大多是和齐玫玫同龄的小孩子，那些年轻人把齐玫玫围在中间，齐玫玫穿着可爱的蓬蓬裙，头上戴着自己送的皇冠发卡，眼神明亮地望着自己。

毕业了的孩子们总想做点成年人做的事，齐家父母给他们准备了果酒，度数不高，可齐玫玫却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齐玫玫送走最后一位清醒的客人，关了门，转头看她。

爸爸妈妈怕孩子们玩的不开心，说在外面住一晚。

房间里就只剩下姐妹俩，还有桌子上吃剩的烧烤、披萨和酒，沙发和地上躺着的醉汉们，以及满地的气球和彩纸。

齐玫玫也喝醉了，她的脸通红，眼睛亮亮的转，看看她又看看别处，然后走过来，钻进她怀里。

齐茉突然产生一种麻酥酥的电击感，这种感觉令她紧张，可她却不想停下。

她拍拍齐玫玫的肩，在她耳边说：“生日快乐。”

然后听到齐玫玫细碎灵巧的笑。

她想放开齐玫玫，却发现她睡着了。

果然醉了。齐茉把妹妹放到床上，看着她。醉了也这么可爱。

齐玫玫在她的抚摸下睁开朦胧的双眼，然后傻乎乎地笑。

别笑了。齐茉捏紧齐玫玫的脸颊。

齐玫玫皱皱眉头，又笑出来。

齐茉于是放开她的脸。

“我爱你。”

她听见齐玫玫说。

心一寸寸坠到无底洞，没有边界的下坠使齐茉的不安感达到极限。

她看着齐玫玫的眼，那眼里是这个女孩子所有的深情和渴望，齐茉知道齐玫玫一直盼望着，而她，她是个自私的人，她享受了这份深情，却又不敢付出代价。

她捂住齐玫玫的眼睛。

自己不该这么犹豫不决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