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那可不一定，我前两天才看见新闻说是你们这些宠物医院为了赚钱以次充好，还为了卖保健品欺骗主人说是药，坑了不少主人呢！况且我们家的只不过是没什么胃口，肚子看起来有点大，没准儿只是吃多了呢！”

林意路过检查室门口，听见里面的医生叹了口气，一抬头发现晓玲还站在这里，“在这里做什么？”

晓玲伸出手指指了指检查室里面，低声解释道:“这位客人一进去就跟医师掰扯呢，一直担心我们会坑她。”

恰好王医师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是腹腔积水，您的猫腹水都到了腹部都发亮了，动一动都能听见水声！这病搁人身上都没有哪个小医院敢收，搁它身上你就觉得是小病，宠物医生是看病的，不是卖药的，您要真的信不过觉得它是吃多了……”

后面的话林意没有再听，带着晓玲先离开了，小姑娘刚出来工作又喜欢这一行，太早接触这些东西会打击热情。

“唉，”晓玲坐回了前台的位置，见林意还没走，忍不住问:“他说的那些新闻我也看见了，有的宠物医院确实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也不是所有啊！”

林意靠着吧台看向大厅门外的天色，“以偏概全，是很多人都会有的观念，不怪他们，是那些偏的不好。”

“我一直觉得，既然养了宠物，应该就是像孩子一样对待，有些病明明放在人身上都很严重，放在宠物身上他们却觉得是小病，为什么会这样的？”

“因为到底只是宠物，”林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服，使得两边的口袋高度对称了才继续看向门外晴朗的天气，“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跟宠物真心换真心的，大多数人只是养来聊以慰藉的，为了下班的时候屋里能有点动静，所以不愿意倾注心血。”

他回头看向吧台后面的人，晓玲正撑着下巴似懂非懂地看着他，“没关系，你不用这么愁眉苦脸，再待上两个月，看多了你也就看开了。”

晓玲看着他的侧影，只觉得他虽然站在阳光下，但是身上总是散发若有似无的落寞，“你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啊，”林意轻吸了口气，转身往普通病房区走，“比你这残酷多了。行了，好好工作，我要去跟小红交班了。”

“哦。”目送着他离开，晓玲不由得好奇，残酷多了，那会是什么情况？

王医师最后是怎么跟那位客人沟通的晓玲不得而知，但是最后客人走的时候脸色反正不太好，王医师也是一脸的疲惫，靠着吧台接过晓玲递过来的热水，“晓玲，下次这种看起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的客人安排给其他医师吧，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但是，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啊！”晓玲睁着无奈的双眼，“不过，你最后是怎么解释清楚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能够轻易解释明白的。”

“言传身教反复强调，你没看见我这嘴皮已经磨破了吗？”王医师放下热水杯，偏头看向另一边墙上的公示栏旁边医院的所有医师的照片，视线落在自己的照片上，不由得叹了口气，“唉，我怎么选了这行呢？”

晓玲预感到了什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不想干了？”

“诶，你怎么知道？”被一个来了没多久的小姑娘说中了，王医师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两眼。

“杨医师他们说，如果有一群人在抱怨说不想干了，那里面一定有你，如果有一个人在抱怨说不想干了那一定是你，如果没有人说的话，那就是你今天心情还不错。”

总结完杨医师他们的聊天，晓玲看向眼前的人，就见他一副“哇他们这么教坏你真的好吗”的表情，但是最后也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恰好林意交接好工作路过，王医师看见他之后眼睛突然就亮了，心说原来真的回来了，嘴上说的却是，“林意，你可算回来了，晓玲想死你了！”

一旁的晓玲受了惊吓，立即摆手澄清，“我不是！我没有！”

林意抬眸看向王医师，“你想我就直说，何必拉一个姑娘做幌子。”

“那不是，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去现在去哪？”

“去一趟办公室，把这几天的资料整理一下。”

“恰好，一起吧。”

说着，王医师走过去跟他一起，离开之前还不忘跟晓玲摆摆手，“待会见。”

晓玲笑了笑，医院虽然不算太大，但是忙起来彼此见不到也是正常的。

夜色降临，酒吧的人还在打扫卫生，就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距离他最近的人立即走过去拦住了他前进的步伐，“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还没营业。”

男人戴着口罩，咳嗽了两声，听起来像是生病了，“我找人，方行在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