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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小丫头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当他听到她这样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时,一颗心高高的悬起,又重重落下。
菲薄的唇瓣胡乱的在她发顶颊侧亲吻着,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完全无视了在场其他几个人,“乖,我来了。”
听到这话,安澜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张一如既往俊美无铸的脸就这样放大在她眼前,明明近在咫尺,却又让她觉得如此的陌生,遥不可及。
想起不久前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又想起温尔说的那些话,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霍行礼抱着她柔声哄了会儿,便一手将人牢牢抱在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张温柔似水的脸已经变了样子。
他眉目阴鸷的盯着温尔,声音冷郁的仿若能结出冰来,“我看你似乎忘了我那天说的话。”
“我忘了还是记住了,对你来说,有什么不一样吗?”他就这样毫不避讳的在她面前这样的宠溺另一个女人,丝毫不顾忌她的心会有多么的难过,纵然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冷漠无情,一如当年。
他就像是没听懂她话里的深意一般,冷漠无情的警告:“我告诉过你我的底线在哪里,你却还是一次次的触碰,温尔,希望你有胆量承担起,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付出的代价。”
说完这些话他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歇斯底里的尖叫,他下意识的就捂住了怀中女人的耳朵。
而后满目阴凉的看向徐信,“你知道该怎么处理。”
徐信犹疑半秒,迅速点头:“放心吧霍总。”
“霍行礼!”他们走到门外的时候,屋内的女人尖声大喊:“我已经告诉她你对她父亲还有她后妈都做了些什么!你将她保护的这么好,跟个宝贝似的不肯让人碰半下,那我今日就要这一切毁掉,我要让她知道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魔鬼!让她从此永远都对你心存恐
惧!”
后面温尔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好像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屋内彻底的安静下来,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了。
听到这些,安澜的身体彻底的冰凉。
离的她最近,霍行礼自然也感觉到了,僵硬了片刻,他打横抱起怀里的小女人,直接抱进车子里,将暖气打开,宽厚温暖的大掌轻轻抚摸她娇嫩的面颊,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乖,你先歇会儿,回去我再给你解释,好吗?”
她像个某种柔软的小动物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是一种下意识的依赖和信任的姿态。
虽然小姑娘害怕的浑身都僵硬了,可到底还是愿意选择信赖他的,这一点,还是让他十分欣慰。
安抚好怀中的小姑娘,他深邃的眼看向车窗外,晕染了墨滴般的眼睛逐渐笼罩了一层深厚的阴翳。
……
直到回家后安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才恍惚明白过来为什么温尔的妆容总是如此的不符合她的长相和气质了,她似乎就是在刻意的模仿她,从眼睛到嘴唇,都刻意的用妆容来修饰改变,以此无限度的贴合她。
为什么?她到底为什么要模仿她呢?
脑海中逐渐清晰的浮现出从她见到温尔以来,她每次说过的话。其中好几次,包括在她刚才和霍行礼的对话中,都包含着某种她读不懂的深意。
安澜看着镜中自己的脸,心里忽然就有一个荒唐的想法,渐渐的显山露水。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却不小心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不过因为安澜在家总是喜欢不穿鞋到处乱跑,所以地板上霍行礼都让人铺了一层厚厚的高级羊毛毯,摔在地上也不至于会疼。
她呆呆的坐在地上,脑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卧房的门被人敲响,做饭阿姨的声音传了进来,“安小姐,晚饭做好了,您是上楼吃还是我给您端上来?”
“他呢?”刚才回来之后安澜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太好,于是霍行礼也就没多说什么,而是先抱了她上楼,说是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晚上再跟她解释。
之后的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再见过他了。
阿姨顿了顿,老老实实回答她:“先生好像是刚刚才出去了一趟,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她又问:“那安小姐您是想要等先生回来一起吃吗?”
安澜愣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不了,我自己下楼去,先吃。”
等他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的问问他,将所有的谜团都解开。
一直全身心依赖和信任的人恍惚之间就让她觉得无比的陌生,他身上好像充满了无数个让她疑惑不解的地方,可是他什么都不告诉她。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她可能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一直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
温尔说他把她保护的很好,替她阻挡了所有可能出现的伤害和危险。
可如果这个代价,是夜夜躺在枕边的这个人,发生任何事情都选择不告诉她隐瞒她,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