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暗流（2/2）

邢管家表示理解，点点头道：“公子心胸豁达，处事有谋，是我多嘴了。”

和襄道：“哪里，是和襄多谢邢管家关心才是。和襄告辞了。”

邢管家目送青年走了好远以后，才叹口气跟着老爷进门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离开越安的地界，一路奔着虞城的方向去。和襄与楚应辰共处一处，倒不觉得别扭。楚应辰先起话头，说的又都是朝政。和襄刚开始听来打发时辰，渐渐地听进去，反而主动问起来。

“楚公子，你刚才说贾太傅是太子的先生，怎么又站在皇后那边，究竟这太子和皇后是否真是母慈子孝，怎么与在下之前听到同年们说起的不一样呢？”

楚应辰是公卿世族之家出身，偏偏又投身武将，隽秀谦和中带着一丝豪逸，与之交谈当真是事事适宜，句句舒心。听问，他笑道：“皇后和太子维系的不过是表面关系，他二人非血亲母子，况且太子知当年，正是皇后娘娘的出现，导致自己的母妃痛失国母之尊。对此皇后娘娘也是心知肚明，怎肯任由太子登位，而于己不利？”

“这么说来，朝堂情势瞬息万变，皇家内部暗流涌动，便都有了依据。”和襄观察着楚应辰的神色，低声问道：“不知楚兄意属哪方？”

楚应辰先是一愣，随即笑起来，毫不避讳道：“和襄要时刻记得一句话，便能安然保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和襄脸倏地红了，抬手作揖道：“楚兄高见，和襄受教了。”

楚应辰不以为然地劝说道：“和襄不必介怀。朝堂上一人之下的当属圣上，可皇家的诡谲谁又说的清。只有身处其间才知其义，要说清楚哪那么容易。对了，你别一口一个公子公子的，你我既有同门之谊，你便唤我一声楚兄吧。”

和襄犹豫了一下，想不出哪里不妥，便点点头认同地叫了声：“楚……楚兄。”

马车突然晃了一下，一块玉环从楚应辰的腰间滑出，剔透白玉打着红络子，乍一看十分醒目。

“楚兄，你这玉环十分稀罕，少见有人会带玉环为配饰，想必是有连心玉的吧？”

楚应辰低头，把玉环托在掌心上，珍意满满地说：“这确实是连心玉，心玉在我心爱女子那里，我拿的是环玉。”

和襄惊讶道：“据说，此物多是在新婚夜，夫妻交换心意的佐证。可听楚兄的话……”

楚应辰用拇指摩挲着玉环，道：“和襄说的不错，连心玉确实如此。我快要做爹爹了，可却没办法娶她过门，只好以玉寄情。”

和襄没想到，楚应辰腰间玉环竟藏着这等稀有之事，便不觉地好奇问：“既然如此，楚兄为何未能将心爱之人娶进门？”

楚应辰无奈地笑笑，道：“她是罪臣之女，若是现在提亲，家父必定会重重阻拦。我必须靠自己干成大事，才能换得应允，随心所欲。好在她还有家姐照料，不仅答应留下孩儿，还许我来日再娶。只是我与她相见不易，只得玉环寄相思。”

和襄听得惊诧不已，艳羡的同时，为世间有如此可贵情愫而感念于心。

楚应辰看着和襄的表情，笑笑道：“你呀不必羡慕，我看邢老大人的千金对你似乎颇为在意，若是你与她能修成连理，正是一段最美的佳话呢。”

和襄脸一红，道：“楚兄再莫多说，免得损了邢小姐的声誉。我如今身无半文，哪里有心思和能力说娶妻之事？”

楚应辰道：“和襄这是哪里话，邢小姐是邢老大人的心头肉，你若也有心，便是邢府的乘龙快婿，这可是外人盼也盼不来的。”

和襄见对方越说越真，赶紧敷衍着把话头压住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