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风寒(2/2)
敖胜邪摇摇头,转身回屋,居然看见那猫不知何时留在桌上的纸条,写着:邪,记得要给我留牛乳,你要是喝完了我以后再也不来了。开头的“邪”字写得极其端正,简直和拓本上的一模一样,其他的字却歪歪扭扭,而且左右结构的中间开得像两个字,上下结构的开得好像一个人忘记系腰带,十分……难看。
敖胜邪看着那惨不忍睹的爪趴式落笔不禁扶额,字丑成这样,实在难以跟写字之人联系到一块儿……教的人也真是出神入化啊!
不过看到落款处不胜可爱的猫爪,敖胜邪心情又好起来,这小猫,居然敢威胁皇帝——不过人家也从来不把自己当皇帝啊!罢了,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此一人了,而自己对他的“无礼放肆”不但不觉得他“该当何罪”,反而有一种他“没有在跟自己见外”的受宠若惊感,他不记得自己也好,也好……
啧,这猫的字实在是难看得可以,得好好教教他。
把纸条收进小的锦盒里便躺下,突又有点愣愣的,与这小孩相处这半个多时辰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出来怕是比这半年的次数都多了,想到心念多年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敖胜邪这时候才真正的激动起来,心潮澎湃得半宿都没睡着。
心情好归心情好,可是第二天早晨小棋子(以为自己守夜中途睡着了)进来伺候皇帝更衣早朝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主子生病了!!!
小棋子吓得不轻,皇帝全身发烫,却又浑身冒冷汗,脸色绯红,走路的时候一半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主子还说头疼得厉害,早膳也没有动一口,说是没胃口,喉咙也不舒服,这明显是染了风寒,却硬撑着去早朝,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害得站在一旁的小棋子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早朝,要是皇帝在龙椅上晕过去,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天下就要大乱了!
偏偏今天那些不长眼的老头子大臣们都没有看出来皇帝不舒服,一个一个都“臣有本奏”,啰啰嗦嗦的硬是把早朝比平时拖长了半个时辰。小棋子才不管他们说的什么重要的国家大事,在他心里,主子现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主子要是不好了,你们这帮老不死的有本奏给先帝听去吧!
啊,阿弥陀佛,先帝恕罪,奴才不是存心对先帝不敬啊!实在是这帮大臣们这十年来除了真正的国家大事之外还日日把勤政爱民知人善任如何当明君都拿来启奏,弄得我大溱皇帝才过二十三岁,那心智,那魄力,那气场,那眼神,甚至连语气,完完全全的帝王啊!要不是年轻的脸还证明着主子的真实年龄,私下在严大人和自己面前不仅温和得不像朝堂上冷峻严肃的君王,偶尔也露出些许年轻人的幼稚和生气(越来越少),否则连跟着皇帝一起长大的小棋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入而立之年了。
主子也真是难得啊,先帝驾崩时主子才十三岁,不得已登基,十五岁亲政不久,太后娘娘也随先帝而去,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这样的年纪恐怕正是蓄意潇洒的时候吧!小棋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把皇帝的被角掖了掖,太医说是染了风寒,需要休养几日,可主子除了大婚,还没有不上早朝的记录,明日定又挣扎起来上朝。皇后娘娘当年在诞下太子和二皇子的时候难产,一双龙子保住了,娘娘却……主子后宫不有其他妃嫔,唯一的弟弟炎王爷也不在帝都,如今主子遭病,只有自己这个贴身奴才伺候着,主子却难受得连药都喝不下。
小棋子看着因药效而沉睡过去的主子,端着药碗轻轻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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