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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白如今的太太是他的第二任。结束第一次婚姻时，慕白把离婚通告发到了报纸上，把婚离得比结婚时更隆重，离婚还要做公告，这样的开创性，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慕白的第二段婚姻在婚前也闹得满城风雨。只不过，连身在东北的靳小姐都听说了，实在出乎意料。

慕白也不生她的气，仍旧同她聊了几句，方才拉着怀礼离开。

在乱世里独善其身之外，徐慕白的另一个优点是爱交朋友。坐火车想交朋友，坐轮船想交朋友，出了国门在洋人的世界里也要折腾出朋友来。但有两种朋友他是不屑于交的，男的蠢，女的丑。除此以外，怎样的人他都能同他们交好。而以靳小姐的样貌，必定是他的朋友。

“这靳家的小姐真是一点儿都没变，刁蛮任性，口不饶人。许多年前她来参加我的婚礼，闹起脾气，最后翘着嘴巴皱着脸照进相片里，好好一张相片，全给她毁了。“如果不是熟知慕白的个性，听他这样可惜第一次婚礼的相片，几乎要以为他对第一次婚姻颇有眷恋。

“也不知她刚刚想到了什么事，受了什么刺激，你瞧见她脸上的风云变幻了没有，我若不是亲眼所见，决计想不到人的脸能这般失控。“慕白顿了顿，突然笑起来：”假如人的五官也可以奏出乐来，那她的脸刚刚便是奏起了交响乐。“这股子恶劣劲，倒和刚刚那位靳小姐的口气如出一辙。

“被她弄得这一尴尬，我竟把你晾在一旁，忘了介绍。”

怀礼打断他的喋喋不休：“你刚刚要同我说什么？“

“哦哦。“慕白想起正事：“今晚约在正阳楼，胡教授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