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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娅离席的同时，珍妮也自觉的抬起脚，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宴会大厅。

“……殿下？”女仆犹豫半晌，瞅了眼她温和的神情，才暗藏惊惶、语气谨慎的问，“您生气了吗？是厨师做的菜不合您的胃口吗？”

“不是。”

索菲娅否认完，不由得扬唇。她的蓝眸里一片澄净，宛如倒映着白云的湖面，十分好看。

“只是突然想任性一次罢了。”

少女的嗓音清脆，染着笑意，少了些优雅，多了些朝气。她想了想，又道：“你能带我出去转转吗？”

人族首都热闹繁华，人鱼族首都美丽梦幻，那血族的呢？会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索菲娅看向珍妮，眼含期待。

……只是想任性一次吗？

女仆咀嚼着她的话，一本正经的端详了她的表情，确认了她没有一丝的怒意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当然能。”

珍妮说：“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于是。

逃离了早宴的“叛逆”圣女牵着沉默不语的人形兵器，在吸血鬼女仆的陪伴下，踏出了宫殿。

街边是稀奇古怪的铺子。部分店铺的门口的招牌上列出了品种不一的血液，用以拉客。很多屋檐都吊着蝙蝠或骷髅模型。

路过家具店时，索菲娅从橱窗里看见了一排排的卖相极佳的棺椁。

阳光正盛，大地披着金纱。少女握紧了图尔斯冰凉的手，感受着温暖的日光，驱散了心底的寒意。

——这街道太空了。

店铺不营业，寻不到路人。他们拐了几个弯，也听不见任何声响。没有鸟啼，没有虫鸣。

世界静得可怕。

索菲娅渐渐的压平了嘴角。

“殿下，血族是在夜间活动的。”见她变得兴致缺缺，珍妮解释道，“长时间的日照，不利于我们的健康——为了这次的宴会，王子们特意调整了作息。”

“……”

差点忘了。

血族和人族的作息完全相反。

索菲娅的目光掠过风格阴森、黑暗的建筑群，随着风摇晃的小蝙蝠，血红的招牌……最后停在图尔斯俊秀的面容上。

“夜晚的暗语堡垒啊——”

她弯了弯眸，没再说话。

——下次再看吧。

反正他们的未来是无穷尽的。就当作是留给自己的，随时能揭开的惊喜好了。

下一次来……

她肯定已经自由了。

※

等早宴结束，索菲娅便回到了王宫。

然而——

佣人们聚集在庭院里，战战兢兢的接受着护卫队的盘问，苍白的面颊上布满无措。

“事发时你在哪？”

“在、在为大人们筹备午餐。”

“有人能证明吗？”

“有的！莎郎和我在一起。”

……

这样的问答被重复了N次。

神色严肃的卫兵们任由索菲娅旁观，没有去盘问她，亦没有主动为她解惑。人们表现得彷徨而焦急，使宫殿内的氛围一点点的沉寂下去。

压抑，烦闷，不安。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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