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收留（2）偷香（2/2）

看见他惨兮兮地被关在审讯室里不落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成现在这幅落魄样，这些年他都干了什么？他为什么回不去家？为什么不好好找份工作？是不是因为当年的事？

不至于！他猛地关掉水阀，攥紧拳头重重抬起，又轻轻地落在白瓷墙面上。思绪乍然止住，多余的愠怒无处释放。

章桀甚无坐相地盘腿窝在椅子上打游戏，手机连着充电器，见乾坤从浴室里出来立马把腿放下，规规矩矩坐好：“坤哥！”

乾坤斜睨他一眼，未做多余评价，进卧室前指着对面房门对他说：“你睡这儿。”

“好嘞！您甭管，衣服被褥我自备，保证不打扰您休息。”

“嗯。”乾坤手放在门把上，扭过头来看向章桀：“你怎么会去偷车？”

这茬还没过去，又要审问了？章桀瞬间进入戒备状态，战战兢兢回话：“那个，不是，没钱了吗。然后，陆天，陆天出的主意，就周转一下，我就去了。我没动手，真的，我本来…”

“知道了。”乾坤没听完就失去了兴趣似的，拧动门把进屋，利落地碰上门。

不大的客厅里又只留下章桀和他的寂静。手机蹦出一条提示，他点开看：您的手机余额已不足5元，请及时缴费，以免影响您的正常使用。

靠！有功夫还是先操心自己荷包吧。他妈的爱咋咋地，管他因为什么苦瓜脸，跟老子没关系。

章桀火速冲进浴室洗完澡，急吼吼拉着他的箱子进到小卧室一通折腾，在硬板床上铺了条毛巾被加床单就睡了。褥子被老太扔了。真尼玛操蛋！

第二天起床，章桀不出意料落枕了。好在他皮实，早习惯了各种症状的不适，揉巴两下就好了。顶多歪半天脖子，他不怕见人丢脸。

他套上大T恤睡衣，穿着陈年大裤衩出来做早点。他没忘记乾坤说他要早起就走，特地起了个大早。

对面房门虚掩着，他怕惊动里面的人，猫着腰没敢出声。这人也真是，睡觉也不把门关好，不怕暴露隐私啊。不过也是，看样子他之前都是一个人住，也没保护的必要。

沙发上乾坤的棉服不在了，棉拖鞋也乱放在玄关地板上。章桀狐疑，这是，已经走了？表上是六点，手机也是六点。没错啊，这么早，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走就走了吧。既然没干活的必要了，章桀最终决定回去补觉。

止步

硬板床前，他又是一阵叹息，回头顺着门缝看见乾坤卧室的地板，顿生一计。他大着胆子，揣着色心推开主卧的门大摇大摆进去’参观’，期间几次往门口回头以防本尊突然出现。

这决定不突然，一点儿都不突然。章桀昨天就想这么干了。第一次来乾坤家里，要说一点儿不好奇那是假的，百分百假话。

反正都要打扫，提前进来视察一下也是应该的。等乾坤再回来，什么痕迹都销光光了。无碍，无碍。章桀一边转悠，一边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屋子里还有乾坤的气息，2米的双人床上没凉透。窗帘拉着，简易工作台上东西摆得有点儿乱，都是些书本册子什么的。地上掉了只没盖的签字笔，黑色的。

他捡起笔夹进最上面的书缝里。

衣柜在房间另一面，嵌在墙壁里。门是白的，跟墙壁一个颜色，一不小心真能撞到鼻子。章桀揉揉鼻子，去推衣柜门。里头衣服乱七八糟挂着，底下还堆着些很久没穿过的衣服。内裤在抽屉格子里，啧啧啧，一色儿全是黑色和灰色。生活真是单调啊。

床单皱巴巴的，被子也没叠，就胡乱堆在一边。荞麦皮的枕头一抖就有沥沥拉拉的响声。床边柜子上放着空水杯，水根儿已经凉透。边上有一板快吃完的药。蒲地兰胶囊。上头落了一层灰，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药。

章桀把药放回原地，左右衡量了一下，钻进乾坤的床褥里开始睡回笼觉。

再睁开眼已经11点，天气不好，屋里屋外都阴沉沉的。他肚子饿得咕咕叫，就去冰箱里翻昨天的剩饭，结果什么也没看见。乾坤大早上都吃掉了？餐盘堆在水池里，油渍还是新鲜的。垃圾桶里什么也没多。没记错的话，昨天四个菜一个汤，个个分量都不少。他们俩统共才吃了不到一半。这人早上胃口也太好了吧，吃这么多！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章桀没办法，只好重新开火炒昨天剩下的蔬菜。吃着青菜萝卜，他又开始犯愁糊口钱，越想越上愁，连饭菜都不敢多吃了。剩下点儿晚上总还有口吃的，不然只能喝水了。不对，好歹在这儿还能干吃白米饭。想到这里，他又多吃了一口青菜。

吃完这一顿，先去找杀千刀的陆天算账。章桀暗咒一句龟孙。陆天在千里之外打了一个响亮无比的喷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