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可原谅（10）谁报的警？（2/2）

“我靠！他妈哪个断子绝孙的缺德货？”男生松开女生扭身走向章桀：“你他妈找死。”

女生打着滚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两个男生已经缠斗在一起。混乱间，章桀负了一身伤，背上被踹，鼻血流了一地，最终被警察一起拖进了派出所。

“谁报的警？”警察先喝了口水，咕咚咽下去。

“我！”被欺负的女生举手报告，瞪着真诚的大眼睛。然而，她的真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章桀愤愤地叉着手，不解气地又瞪了女生一眼。女生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背对着警察冲他吐出舌头。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章年丰热情的握着民警的手，风风火火赶过来看儿子，抬手就要揍。紧接着注意到身处的场合，想想不合适，就咬牙切齿地恶声骂：“回去再收拾你。”

暴力的父亲。警察马虎地打量过章年丰，皱着眉不耐烦地抽回手，须臾又恢复公事公办的亲民脸：“章桀在那边，被控诉强奸未遂。这是受害人。”警察指了指边上低头不讲话的女生，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

章年丰心里一沉，继续听警察讲：“双方都是未成年人。目前主要是受害人指控，没有更多证据。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如果情况属实，要进行思想教育并予以一定罚款。另外，这位是受害人的朋友，施救时跟章桀发生了肢体冲突。也就是打了一架。”

警察背过手去，把显而易见的事实着意强调出来。

“不可能吧，警察同志搞错了吧。我儿子虽然平时淘气，但绝对不是坏孩子啊。”章年丰坐到桌子边，难以置信他所听到的。

“像我刚才说的，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警察说话大喘气，已经落了话音又给章年丰心口补了一刀：“但是三个人口供只有他一个人不一致，我们也要秉公处理。”

章桀离得远，听不见远处大人的谈话，只盼着他爸快把他领出派出所。不一会儿，他看见他爸掏钱包跟着警察进了屋子里，再出来时脸色阴沉。

女生还在边上呜咽不听，章年丰面色苍凉，只一会儿功夫皱纹又深了许多：“回家！”

还没出两分钟，派出所大院就传来章年丰扯嗓子骂人的声音。警察同志口里的咖啡呛到嗓子，咳嗽着清理干净，摇了摇头：“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二天不过中午，三中校园里静默并飞速地传播开了一则爆炸性新闻：高一二班的章桀昨天晚上在学校附近老校区强奸初中部一年四班的梁秀泽未遂，被关进了派出所。

认识章桀的多半震惊，不认识的沉迷八卦，兴味十足又颇感敬畏。章桀一上午没出现在学校，更证实了这个传言。一时间流言四起，最夸张的版本已经传成了章桀强奸女学生，打残救人者。

没多久，老师们也听到了谣言。本想把事情压下去的胡老师和政教主任钱老师没办法再装聋作哑，只得如实上报校长，联合各班老师商讨解决方案。

出差在外的校长很快下批文，指示老师们务必配合警察同志，秉公严肃处理。政教处随后召开紧急会议，应对派出所的调查。

下午3点，派出所负责民警与学校再次取得联系，希望学校配合联系当事人供述的证人，以便他们获取更多案件支持。

高一二班的学生接连被叫到政教处录笔录，每个出来都一脸懵逼。警察冰着脸记完口供就放学生们回去，没有就任何其他问题作出回答。

刘阳喜出了政教处就开始给章桀打电话，一直提示用户关机。

“妈的。”他愤愤地骂道。

他打死都不会相信章桀会干那样的事。那么怂的一个人，被强奸倒还可信。更何况这家伙出柜出得这么彻底而疯狂，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儿去欺负什么初中女生？又不是喝高了！

但按照警察的意思，这事儿看上去已经板上钉钉。章桀没准儿这几天就要被送去少管所思想教育。说是思想教育，可一旦有了这样的档案在身，就成了毕生污点，永远会被人看低一等。

他没得到章桀的允许，不知道该不该透露他是gay的事情，又联系不到他本人，就躲在厕所联系他老爸请求救援。

照常被一通教训之后，他点头哈腰跟“金主”保证一定不再给他找麻烦，请宽厚仁慈的老刘同志务必借关系帮一把他这位叫章桀的小同学。

在国外忙生意的老刘同志听完他的叙述皱起了眉头。他哪有功夫管这些闲碎事儿！但拗不过刘阳喜死缠烂打的求，最后答应打电话给国内的朋友给关照一下。

刘阳喜没等到父亲的朋友关照。

第二天上午课间操结束之后，学校公告栏贴出一则通知：关于高一二班章桀同学的停学处理的公告。

公告栏边，人头攒动，不明真相的学生们交头接耳，指点着通知上的文字。章桀的名字此起彼伏，出现在不同方向的窃窃私语里。看完热闹的人散去，又有新的人吃着零食过来围观。

“刘阳喜。”一只手抓住刘阳喜的肩膀，拦住了他的去路。刘阳喜满腹郁闷，抬头瞪住乾坤：“你有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