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别无情(4)流光溢彩的守护(2/2)
“哼!”章桀别过脸去,不理他。他又没让他一直蹲着,是他自己不坐的。
虽然没获得原谅,但以此为契机,乾坤成功吸引了章桀的注意力。两人开始了漫长的谈话,持续将近两小时,从凳子上谈到地板上,最后进行到了贴床的沙发上。
说是谈话,大多时间都是乾坤在讲。
听到后来,章桀甚至觉得他认识了一个假的乾坤。同一个故事,不同版本,不同角度切入,竟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时间回溯到十年前,乾坤刚认识章桀的时候。他一直以为是他对乾坤死缠烂打,横冲直撞给他闯了一堆祸,生把他直掰弯,所以得不到善终也是报应。可乾坤却说,他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又以最错误的方式离开,像一闪而过的流星,给他带去过最灿烂的流光色彩。
包括讲述接下来诸多往事时,乾坤用了很多比喻修辞。章桀思绪飘飘,还有空想起,以前同一种鬼畜的香皂味,让乾坤说出来,莫名高端了好几个档次。
从初次相遇到分道扬镳,乾坤把他在每一个重要节点上秘而不宣的心理变化立体地勾连描绘出来,直白地展现在章桀面前,一处处指给他看;向他证明他有多重要,自己的爱有多深沉。
“16岁心智不完全成熟的时候经历重大的人生转折,都没有跌入谷底,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到现在我都总会后怕,要是你再晚一点出现,我可能长不成现在这样了。”
“怎么会!你都很好啊。”
“是很好,还在做想做的事。”乾坤不反驳他:“因为幸亏你及时出现了。再晚一些,我要么抑郁,要么大概黑化去复仇了。你都不知道我想过多少次以毁掉自己为代价搞垮周子琰。可是我没有。你横冲直撞进我心里,在那儿种下了阳光的种子,让我想要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是这样吗?
乾坤分析细致,取证到位,不放过一处细枝末节,就像他分析嫌疑人的犯罪心理时那样。章桀入了戏,听得着迷,甚至想来桶爆米花配着吃。
伴随强烈的吃爆米花的愿望,另一种更具戏剧色彩的怀疑又冒了出来:他其实跟乾坤住在两个不同的平行时空,因为个什么粒子碰撞,今儿才见上。
他不断产生类似“是这样吗?”或“怎么可能?明明...”的想法,觉得乾坤随时会显原形,揉着他脑袋顶说刚才其实都是为了逗他做铺垫。
可乾坤说得那样郑重,每一个字都经过严肃处理,仿佛反复斟酌后的精修版本,不由得他不信。
“那张扬呢?”说来说去章桀还是觉得这人是个大危险,随时可能给他头上种一片青青草原。乾坤有过好几任前男友的事,他忍不住在意。原先总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少见多见,压制得很好。可一旦摆在明面上了,那股不舒坦劲儿就不肯下去,非要作妖。那就干脆全抖落出来说明白。
“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跟他来往了。”乾坤诚恳地说,没有勉强,没有犹豫:“你不想结交的人,我不会强迫你。你喜欢跟谁打交道都随你愿意。我昨儿才想明白,我把你圈起来算怎么回事?你本来就是只小野兔,不到处乱蹦跶,就不是你了。”
“那二喜呢?”
听到这个名字,乾坤眉头仍是一皱,但他嘴上却说:“你愿意就行,但是跟他出去要注意安全。”
“你还是不情愿。”章桀哼道。
人就是不能惯着,一惯就得寸进尺。不过既然是他自己不讲理,章桀觉得也还行,没太过分。他抬眼偷瞄乾坤,确定推断无误后,就更放心了。
乾坤状似苦着脸,试图为自己争取合理权益:“乖乖,这就过分了啊。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准我吃个醋了?”
“可是二喜又不可能喜欢我,他那个——”
“直男!”乾坤替他说了,顺带叹出一口气。或许应该庆幸章桀脑子比别人傻半截。
“就是啊,我还没说你跟——”章桀想说张扬,突然想起刚才乾坤的表态,无话可说了。
亏什么不能亏理,章桀百般惆怅后,突然灵机一动,又底气十足地责难道:“那你说,你跟曾荞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要跟她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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