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未得消息。”

“这两月，我们的消息递不出去，外面也鲜有消息传来，我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付继明不说话，用手指划过泛黄的地图，不知在想什么。“我们只要打好眼前的仗，别的事不是你我该

想的。”

“我得思虑温临和温研的命！”

“他们在宫中能出什么事！”

“父亲！我已经不是小孩了！若此次战败，且不说你我性命难存，宫中的温临和温研怎么办！姑姑没了依靠怎么办！家里等你回去的母亲怎么办！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怕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付家就守不了塘国了！”

“正如你所说，敌军已不成气候，我们……还是暂且等等？”

“不可，我们应尽快乘胜追击，不然再行动，敌军攻防变化，我们都会交代在这。”

付承聿虽急愤，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的音量。

帐外风雪大了起来，好似天在讥笑他们一般，付继明不语，按照约定，他应该再拖近两月，但付承聿箭伤已愈，且有自己的军事主张，借口在战局面前变得绵软无力不可信，付继明无奈，他明白，再打两个月不过是消耗战，即使粮草充足，在这天寒地冻的情况下，人的意志也还是会被慢慢消磨。

“今日夜已深了，明晨告诉兄弟们稍作整顿，检查兵器，吃饱喝足，入夜就突袭。”

“是！将军！”付承聿开心地喊着，心里止不住想，温临这两三年长得有多高了，好想吃娘做的糖葫芦啊。

等我回去。

旧历三十四年腊月，付家父子大破敌军，收枯荒。付承聿年少英勇，担先锋，夜闯敌营，直挑对方将军营帐，两人纵马打了百余回合，终生擒枯荒敌将。敌将不降，被塘国将士斩于战场中央。其头从战场上带回来后悬于城头三日，彼时天守大雪，已然青紫的头颅覆满了雪，发丝凌乱，断首处的血乌黑冻结，塘国的人不知敌将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几人为了这分割塘国土地的贼首而走到城门外唾骂两句，人们只是夸赞着将军之子的骁勇，便自顾自忙着生计之事了。

“江及，可知敌首最后如何处置。”

“今日已是第三日，明日刑官会将其焚烧于刑场中央，焚过后的碎骨会当众倒进刑场附近的荷池，做来年的花肥。”

岳霜令笑了，他着便服和江及站在城门外，看着那颗头，觉得此人真是惨。他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到底，对于百姓而言，这是不是敌将的头已经不重要了。

“将军府今日宾客如何。”

“较前两日去的人少了许多，但听说每日都有上门说亲的人，大约，有十几家了。”

“庆之哥好福气，出征未归时便已有一未过门的妻子，现今凯旋荣归，真真羡煞旁人。”

岳霜令语气不冷不热，江及甚至听出了一点嘲讽，他抬头看自己的主子，少年脸上又是明媚的笑容，似融冬雪。

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向城内走去。走两步忽又停下，拉着身旁的江及耳语。

“江及，我想要那颗头，你去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