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十二宫六（2/2）

云雾缭绕间，林言看到一间值班室，穿着制服的男人正盯着屏幕目不转睛，他是女士的丈夫。

一片静默中他的手机响了，他犹豫片刻后避到一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女士的声音，她说孩子今天在她肚子里动了一下，她迫不及待想要与他分享这个消息。

挂断电话后，男子转身回到值班室，却发现屏幕上已亮起红色足有一分多钟。他着急的满头大汗，手抖着按下一旁的红色按钮。

整个部门就这样乱了起来，人群们焦急的走来走去，似在等待什么。

然后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士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沉痛说道：艾萨克冕下亲自赶过去了，但……还是晚了，D-2774损毁成了半位面。

林言从梦境中惊醒，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数字：“2774。”

听到这四个数字，女士也僵在原地，泪如雨下，崩溃的说：“对，对不起……”

林言知道对方试图表达的意思，但作为受害者D-2774位面的一员，他现在挤不出一个字来。他从未想过家乡毁灭的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位面监控员的一时疏忽，迟了一分钟拉响警报，最后一个位面近十亿人只有三分之一活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个时候突然想要给他打电话。我从来没有在他工作的时候做这件事，这是第一次。而且就是那么巧合，所有人，所有人都在那个时刻离开了工作岗位，自动警报机也出现了故障，悲剧就这么发生了。对不起，真的……”

“他们工作的流程一直很严密，连他在内一共十二位监控员。每隔两小时就会有巫师提前做出预测，那天一切都很正常，占卜也说一切平安，可是就是发生了。未来真的是可以预测的吗？那么为什么这一切还会发生？”

“我的丈夫因为良心的拷问辞去了工作，怀孕的我也因为情绪问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林言忽然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不信任占卜，就连他自己现在都在怀疑了。但这件事哪里都透着蹊跷，十二个人同时失职，占卜出现失误，炼金仪器突然故障，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但作为亲身经历者，林言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真正有罪的不是你们，是来自虚空的恶魔，那才是真正凶手，一切灾难的来源。你们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

“你不明白，你不懂的。”女士的泪水已经濡湿了宽大的衣袖。

站在一边扶着椅子的林言目光坚毅的说：“我什么都明白。你知道吗？我的家乡就是D-2774，我是那场灾难的幸存者。”

啜泣声忽然停住，女士瑟缩一下，低垂着眼眸无声的流泪。

“我无法代表其他人，但作为我自己，我原谅你们了。”林言轻声说道，他不想去责怪这些次要责任人，就像他说的真正毁灭这个位面的是贪婪的虚空生物。

如果要去责怪别人，他首先应该责怪自己的弱小，一个独立的位面没有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只能依赖巫师位面提供保护，他如果是一个黑袍巫师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

女士放声大哭，站起身来抱住林言不停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言拍拍她的后背，再次告诫自己这不是一个真正和平的时代，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一切。

导演室内，众人还有些不太明白这名手下败将无数的女士怎么突然和参赛选手抱头痛哭起来，直到眼镜小哥调出关于D-2774损毁事件的全部经过。

众人唏嘘不已。

桃乐丝女士忍住泪水，故作轻松的说：“哎，现在应该给我们迟到的英雄艾萨克冕下一个特写才对，怪不得林言小弟弟说自己的偶像是冕下，这原来是有缘故的。”

导演看了一眼美丽的克里斯提娜，纠结的说：“冕下今天又公事，缺席比赛实在可惜。”

克里斯提娜神秘的提醒：“当你呼喊他的名字，他会听到的哦。”

众人迅速噤声。

远在虚空战场的艾萨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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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的时空旅行悖论，祖父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