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2/2）

陆尧越想越多，觉得怎么着也不能放他跟别人睡一张床，纠结着脸问道：“不能一人一个房间么，加钱成不成？”

沈向阳放下手里的书，语气无奈：“一去就搞特殊，你怕是不想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了，不过——”

他话音一转：“要是县里有亲戚朋友倒是可以住在他们家里，也算为国家节省资源了。”

陆尧双手一拍：“那不就结了，我和你一起去，住我朋友家。”

沈向阳压了压唇角，死活把那点笑意压下去了，带着几分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不好给人添麻烦，再说你跟着过去，我会分心。”

陆尧脱口而出：“有什么好分心的？”

沈向阳抬眼看他：“你知道的。”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陆尧咳嗽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沈向阳的目光，烛光下露出半只通红的耳朵。

沈向阳觉得有趣极了，他也不戳破，把桌上的笔记整理好，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呵欠。

“好困，我先睡了。”

说完往热乎乎的床上一躺，还不忘叫陆尧吹熄蜡烛。

“呼。”

暖黄的烛火跳动几下，室内陷入黑暗。

过了很久，久到沈向阳以为陆尧已经睡着后，他才听到对面床上传来一声喃喃低语。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翻了个身，这次是真的睡下了。

出发那天，陆尧给沈向阳煮了两个鸡蛋，这边的习俗就是孩子出门前吃两个蛋考双百分，反正沈向阳也是比赛，吃了总没坏处。

“我走了。”

吃完早饭，沈向阳背上挎包对陆尧说。

陆尧正在收碗，听到他的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故意往外面看了一眼：“等会吧，下过雨路不好走，我找民叔借单车送你去镇上。”

说完迅速洗手，不容拒绝就带人出了门。

这时他回一下头，就能看到沈向阳颊边的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头天陆进民就说要送他被婉拒，谁知一大早陆尧就来敲门，趁着他去推单车的功夫，陆进民给他塞了一小卷钱，叫他这几天下馆子吃饭，别苛待自己。

又说了几句鼓励的话陆尧就推着单车出来了，沈向阳收下钱，郑重地说道：“我会努力。”

陆进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划过一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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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雨后的路也的确不好走，陆尧已经尽量拣干净平稳的地方骑，到镇上的时候沈向阳裤腿上还是溅上了泥点。

这年头的裤子多是深颜色，其实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再说乡下条件摆在那里，其他上来的老师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哪知平时在卫生方面四六不着的陆尧非说影响形象，要带他去朋友家换衣服。

沈向阳一边偷乐一边再次坐上单车后座，向县城出发。

相比前世，这个年代的县城更倾向于工业模式，街上饭馆一类的服务业比较少，倒是各种大厂小厂扎堆。

陆尧所说的朋友是个粗犷的汉子，姓黎，看着得有三十来岁，大冬天只穿了件薄外套，锃光瓦亮的脑袋看着就头冷。

陆尧和他认识还是因为上次蒋日升带着他们来销野猪，一千多块钱这老板眼也不眨出了，后来陆尧又给他送了点别的货物，一来二去就熟了，倒有点惺惺相惜的意思。

“老黎，这是比我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沈向阳，这回代表咱们学校来参加县里的比赛，在你这住两天。”

黎哥涮羊肉店内，大堂空无一人，跑堂的小二倚着桌角打盹，唯有靠墙的一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店面占地面积不小，沈向阳数了数得有四十张桌子，毫无例外一个人都没有，对南方人来说，涮羊肉还不如麻辣烫来得便宜带劲，这店开在这里跟玩儿似的。

不过看对面的光头黎哥貌似也不怎么在意……

沈向阳收回心思，开口叫了一声“黎哥”。

黎越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一眼就看出沈向阳的不自在，便没放特别的关注给他，转而和陆尧热络地聊了起来。

沈向阳听了半耳朵才知道陆尧早就给他还没长大的莲藕找好了买家，听话音似乎有多少收多少。

一顿饭吃完，黎越把他们安置在了家里空着的卧室内。

“没个婆娘啥的，家里有点乱，你们就当自己家，随便就行，啊！”

黎越表示这几天得去省城一趟，把钥匙留下就走了。

没有换洗的裤子，沈向阳只好蘸水把溅上泥点的裤腿搓了一遍，洗过的裤腿湿.黏地贴在小腿上，冻得人发抖。

陆尧刚把炭火生上，转头见他这样眉头先皱了起来。

“快把裤子脱了，坐火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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