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曾因我留下(2/2)
“对不起,让你想起痛处。”
“没事,过去了。而现在的我可能也只是觉得陈雪她很特别。”
“总之,张楚,不要陷进去,保护好自己。”我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一副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他哈哈笑了起来,“那么,那位比我帅的男生,打探你的消息,是因为暗恋你吗?我有点好奇。”
“他是我前男友。和陈雪都在文科班。”
“你们学校只有一个文科班吗?”看来张楚对我的私事并不好奇。
“是的。”
张楚忽然心生疑问的表情,“那你以前从来没见过陈雪吗?”
我忽然想起,高中的时候,我从来没去过文科班,都是放学之后周迁在学校西门等我。
张楚看我不说话,“你前男友很喜欢你吧,看来都是他去你们班找你。”被他说个八九不离十,但周迁并没有那么喜欢我。
“他父母都去了海南,只有他自己在江苏。所以他或许拿我当家人来看待。”我觉得这是一种悲哀,曾这么年轻,还被对象把爱情当成亲情。
“江苏?海南?他为什么不转学去海南,江苏高考多残酷啊?”张楚说道。
“或许很难转吧,在海南他家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当时只是刚开发了一点产业。”我一直也没关心过这个问题。
“他家要是都能在海南立足,发展产业,转个学算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
“哈哈,他或许是因为你,才留在了江苏。”
我笑了,苦笑。因为我觉得这不可能,除非周迁在高二之前就喜欢我,而我们在高二前毫无关联。我觉得,应该有更重要的原因使周迁没有去海南,但一定不是因为我。
我无法和张楚解释清楚,只好闷声地把手里的酒喝完。
张楚问我:“你看了陈雪写的推文,和你收到的邮件有什么类似之处吗?”
我说:“没有。”
张楚说:“那就好。”
但其实我在隐瞒我的判断,因为我似乎发现了一点共性之处。比如陈雪现在写东西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使用长句子。
邮件里那首诗的一部分是这样:
孤单寂寥去思索如何使你芳心被我俘获的时候/是使我快乐着入眠而或嘴角还带一抹微笑的时候/梦中花开花落你却笑靥如花依旧的时候/是我惊醒于发觉早已万物变迁岁月蹉跎的时候
而她的推文里有一部分是这样写的:
在这匆匆年华里,我们哭过笑过后悔过遗憾过,但却不改我们一直以来发扬艰苦训练、创造奇迹的体育精神的决心;在这时光流逝里,我们沉默过迷茫过失意过懊恼过,但却一直追求突破自我、挑战极限的体育竞技的价值。
我觉得虽然两篇文字的情绪截然相反,但读起来都是同一个人的说话习惯。虽然不能认定这就是一个人写的,但我觉得我要是认真找,或许还能找到很多细节,但是我真的有些累了。
两听啤酒或许是我醉与不醉的一个分界线,我头有些疼,也有些晕,但还可以自己回去。不过张楚仿佛看出我略有醉意,不放心我天黑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夜路,就执意要送我。我们一路上也没说什么有实质性意义的话,而我刚才和他说,那邮件应该不是陈雪发的,一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二是看出他对陈雪认真了,不想继续打击他了。我想,待他心里清醒一点,自然会自己把握分寸。
等张楚送我到宿舍楼下,是我的酒劲儿最大的时候。我很不舒服,都没说再见,就埋头往门里走去。可我眼睛好像扫到一双熟悉的运动鞋,使我停下了脚步。我顺着那双鞋子缓慢地抬起头,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陈渡。
他质问我:“你去哪了?”
我估计他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我猛地掏出手机,上面是30个未接来电。
我从公共课上课时静的音,下课时忘记了开。而我发现我爸妈给我发了微信,我就没理陈渡那张愤怒的脸,给他们回了微信。
“刚才送你回来那个男生是谁?”他语气很吓人,但我可能是因为有点醉了所以都没觉得害怕。只是第二天想起来有点后怕。
我不想说话,因为觉得有点反胃。但我感觉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跟陈渡说了一句:“我难受,我先上楼了。微信里说。”然后就进了宿舍楼。
结果就是,我躺在床上给陈渡发的微信,他一条也没回。我数了数,我自话自说地发了32条,还比他打电话的数量多两条。然后我记不得了,因为我拿着手机,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