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2）

“你特么说什么呢！”

徐少宇还没吼完，拳头就挥了过来，正好打到陈昧的下巴上。

陈昧嘶地吸了口气，然后“噌”地一声把徐少宇领子扯了过来，狠狠地瞪着徐少宇。

陈昧眉骨比常人高，眼窝也深，眼眸黑亮，眼神就更深邃一些，生气的时候甚至还带着点戾气，要是发火瞪人，被瞪得发怵是很正常的。

比如现在的徐少宇就有点被吓到了，其实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打架，而且这人还真的有点凶，他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凶过他，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愣了好大一会。

陈昧：“你是不是缺挨打！”

话虽这么说，人也确实欠收拾，但这好歹是老许家的独苗，两家也有过合作，怎么说都不能实实在在地摁地上打一顿。况且他个二十五的人跟半大小子在小区里头打架，这事儿传出去铁定就成别人饭桌上的笑话了。

陈昧放开手，连吓带吼地来了句：“滚回家去！”

说完，陈昧转身就走，看都不看许少宇一眼。等许少宇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

“你和袁孟合没一个好东西！”许少宇冲着陈昧的背影大喊，可陈昧好像没听见，脚步顿都没顿一下，径直进了楼口。

陈昧到家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关了灯，然后瘫在沙发上。

他晚上在家很少开灯，他不喜欢到处亮堂堂的感觉，总觉得一开灯，就把他孤孤单单的样子暴露出来，那还不如关着灯，让黑暗把房间装得满满的。

他起身去倒了杯水，然后端着水杯走到阳台，边喝边往外看。

徐少宇还在外面站着，刚才还绷得笔直的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下来，肩膀也耷拉着，整个人看起来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

陈昧眉头皱了起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问个事儿呗，袁律。”陈昧情绪转换一向很流畅，不带半点磕绊。

“非工作时间不回答工作问题，私人问题拒绝回答。”袁孟合懒洋洋地说。

“别这样嘛袁大律师，咱们什么交情，我跟您打听个事儿。”陈昧死皮赖脸说话的时候，已经脑补出袁孟合翻白眼的样子了。

“别咱们，没交情，”电话那头的袁孟合果然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在那双狭长俊美的丹凤眼眼周涂眼霜，手法极为轻巧娴熟：“有事快说。”

“徐卫宏离婚那事怎么样了？”

袁孟合是个很有职业操守的律师：“这可是委托人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陈昧：“他去找过你吗？”

“谁？”

“徐卫宏他儿子，徐少宇。”

袁孟合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来过了呀，砸我车的时候正好被我撞上，然后我就建议他去砸你的，看来他执行力还不错。”

“什么？老袁你搞事啊。”陈昧哭笑不得，这太像袁孟合干出来的事儿了。

“你车那么多，砸几辆也不怕，而且他们家也赔得起啊。”袁孟合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我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

晚上护肤完成，袁律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晚安好梦啊陈总。”

“这才几点？喂！”

在一片忙音中，陈昧收起笑，微眯着眼睛，看着楼下的背影渐渐远去。少年清瘦中带着丧气的身影，在湿气朦胧的夜色里，单薄又孤独。

徐少宇妈妈也住这个小区。

徐少宇最近一直和他妈住，本以为这个时间他妈早休息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妈还在客厅等他。

李梓清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温柔：“怎么回来这么晚？以后要早点回家。”

“我还有家吗？”许少宇跟他妈赌气，回呛了一句。

“少宇······”

许少宇没听他妈讲完，“嘭”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

李梓清坐在沙发上，弯窄相宜的柳叶眉蹙了起来，无奈地叹着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