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浇铸之花:33(2/2)
甘拭尘如幽灵一般贴身而至,以与他同样却更迅速的膝击将他击落。黑狗的动作连接流畅几乎没有空隙,只是对战场神话来说依然太慢了。
黑狗调整好姿势,刚说了一个“再——”,就被甘拭尘毫不留情地揍到地上,再无还手之力。看得阿择头皮发紧,赶紧又把门关上了。
“够了没有?”甘拭尘问。
黑狗喘着粗气没回答,但眼神却告诉他:“没有。”
甘拭尘不耐烦地“啧”一声,“小黑,你打不赢我,至少现在不能。”
这是今天的第几次对打?他记不清,只知道自己已经打烦了。
“那也打,总有机会的。”黑狗说。
甘拭尘重重地叹气。十分后悔为什么要说出“打赢我就告诉你”这种话,黑狗的胜负欲本来就很强,有了这句话的激励就开始不断地挑战他,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原本他只是想看看黑狗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没想到心理上自己却率先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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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尘无奈地用手指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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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问什么,今天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一边说一边扔过一瓶水,黑狗准确地接住,一骨碌爬起来望着他,“就一个。”
黑狗其实知道他甜哥不少事情。爱干净,没耐性,懒洋洋地虽然总是在笑但其实脾气不怎么好;作息跟一般人不太一样,十分规律地晚睡晚起;要么在家几天不出门要么出门几天不回家,谁也不知道去做了什么;爱吃海洋鱼肉、禽肉,不抽烟不饮酒。
以前做过雇佣兵,现在的名字和身份是假的,一切都要保密。
“甜哥为什么睡觉的时候身边不能有人?”
甘拭尘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反问道:“那为什么要有人?”
“有照应,安全。”黑狗理所当然地说。
甘拭尘抿着嘴似笑非笑地思索了一会儿:“小黑,我倒想问你了:你要知道一般人伤不了我,所以现在的你来说,就算我让你在我身边,我们俩是谁保护谁?或者遇上我也打不过的,你能怎么办?”
黑狗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先上,我先死。”那么无论打还是跑都能拖一秒是一秒,让他甜哥有机会。
甘拭尘把水瓶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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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敏感地察觉到他生气了,只是依然不知道为什么。
“那我告诉你答案,”甘拭尘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我让谁在没有防备的时候接近我,我就可能会被他杀死,所以一旦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有人,我就会先把那个人杀死。”
说完指了下黑狗,“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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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矿区的职业介绍所今天贴出了新招工。
原本冷冷清清的窗口最近因为乐园项目而热闹了不少,那些不需要专业技术的杂工岗位,工头每日在门口喊上一嗓子,便可以被小巴车拉着直接去工地了。只是也因此而混进去不少偷鸡摸狗的导致常常丢建材,于是今天起开始招年轻有体力的夜间巡逻。薪水不错还包吃住,吸引不少人来报名。
大宽举着ID卡挤进去让工头录上自己的名字,等了两个钟头才叫上号码,问了问履历便通过了。
这是许久以来的第一份工作,让他兴奋地给自己买了一包烟做奖赏。
作为大安联合成员,同许多年轻力壮又无家无业无人脉的打手一样,等帮派散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除了卖力气什么都不会。
抽完三支烟,招工结束,他便跟其他人一起坐上了去工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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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跟小狗生气了?”
红黛抽空来一趟,在甘拭尘和黑狗之间瞟了两眼立刻就敏感地捕捉到二人之间奇怪的气氛。甘拭尘显然心情不太好,黑狗沉默地盯着他甜哥,在对方没消气的时候老老实实地不去靠近,目光却一刻都没离开过。
关上二楼起居室的门,甘拭尘瘫在沙发里长长地叹气,“我搞不过他,说不通,完全说不通。”
红黛看得很乐,“有人让你头疼,真是难得。”
“大明星,你专门来笑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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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专程来。”红黛侧身靠在他身边,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给你找件好玩儿的事情做。”接着伏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甘拭尘听完,把眼睛闭上:“——这明明是让你们看我好玩儿。”
红黛咯咯地笑起来,又倏然闭了嘴。甘拭尘伸手揽过她的脖子,嘴唇贴着嘴唇,状似亲昵地轻声说道:“可以,但别忘了代价很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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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傍晚,医院住院部清静了下来。钱金石的伤虽然还不能恢复工作,但他不乐意住院,执意要回家,赵享载便让风云过代自己来看他伤势,顺便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姓赵的干吗去了?”钱金石微皱眉头问道。把秘书支开,怕不是又有什么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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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过正仔细记录等待回去报告,听他这样问便瞪着大眼睛满脸无辜地回答:“没告诉我呀?”
钱金石咋舌。
赵享载密会郑远图,肯定要急坏了市政厅。沙天奥既然要借施特劳的东风,又联合了曲家,动作这么明显怕是还有底牌没掀开,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就看他跟赵享载谁更棋高一着了。
“钱警官担心区长?”风云过放下手机,笑着问,“您虽然总是跟他吵架,但还是跟他站在一边。”
钱金石闻言,脸上现出仿佛牙疼的表情:“我担心他怎么不死快点!”看着风云过年轻俊秀的脸蛋不解地问,“倒是风秘书,你说你那么高的学历,跟这么个混蛋可不可惜——”
风云过垂下头,很是慌乱:“我、我、我有特殊情况……而且,区、区长待我挺好的……”
钱金石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说多了,叹了口气,搔搔头:“是我多嘴,不好意思。”说罢看窗外的夜色,轻声说:“他虽然不是什么好家伙,但我想跟他同路。”
话中似乎饱含深意,风云过还等着他大谈理想,却只等到钱金石打了个喷嚏。晚上起了风,温度下降了,风云过这才反应过来跑去关窗。
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小舟电话还放在耳边,一边听一边嚷嚷:“师父,赵区长出事了!”
风云过的手机同时在口袋里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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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玉山躺在地上,试图动一下手臂,然而剧痛却只能让他不断地抽气。咬牙翻过身,用尚能活动的右手和左腿撑起身体。
在他被血模糊的视线里,闪着寒光的长刀正从赵享载的身体里拔出来。
赵享载睁着眼睛,缓慢地倒在地上。
杀手甩掉刀刃上的血迹,仿佛做完工作要赶紧下班一般,一边收刀一边轻巧地走过已经没有声息的目标人物身边。提起刀鞘,反手一击。
“你……”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农玉山便失去了意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对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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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眼,半边脸上的合金皮肤,和左手的金属无名指。
净火。
然而他却也不知道,净火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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