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没有作声（2/2）

“是的。同是上帝迷途的羔羊，我选择帮助她们。”周行漫不经心地扣紧了手机，给同桌让了个位子。

“纪德胜，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出来。”周行不太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同桌揉了揉头，“我和朋友约了一起去网吧包夜，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喂蚊子，挺孤单的。”

“我有表现那么明显吗？”周行有些惊讶。

“有啊，我看了有一会儿了，你一直坐着，也没见玩手机，所以我就过来和你说句话。”纪德胜低头不敢看周行，手里玩着滑板。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话到嘴边，周行又咽了下去，“这样啊。”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接下去。

“我背下了二战后马丁尼莫勒牧师曾经撰写的一段碑文，你看过吗？”纪德胜回头看着周行，眼里似乎有万千星辰熠熠生辉。

鬼使神差地，周行背出了那段话，“当初他们杀***，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作声，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开始对付我时，已经没有人为我讲话了……”

夜晚，少女嗓音清甜，念着莫名地诗句。突然周行反应过来，“你看了学校论坛的帖子。”

“你不害怕吗？你今晚准备做什么？你跟那些人解释又有什么用，难不成你准备去感化她们？”周行的情绪有些激动，这种无谓的挣扎又有什么用。

“我喜欢顾城的一句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我有一双黑色的眼睛，和一颗正在跳动的心。”纪德胜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就从椅子上起来了，熟练地踩上了滑板，挥了挥手，“周行，再见！”

周行有些缺氧，为什么，我当初遇到那些的时候，却从未有人站出来，难道只有她们无辜吗？

虽然知道自己想的不对，周行还是在广场上坐了一夜，直到朝阳在睡眠中升起，学着纪德胜摸了一把头发。

“头发湿了呢，天，也亮了。”

“曾经的我没有做声，但以后的我会打碎这个梦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