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2)
白雪世洗完澡手上拿着换下来的衣服从浴室出来,看见谢依隐坐在写字台前翻看资料,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谢工,我好了,你去洗吧。”
谢依隐的头发刚刚被雨淋湿了,他大概是用手往后捋了捋,看上去比平常随性一点,鼻梁上架着眼镜,暖黄的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很居家的放松,是白雪世没有见过的谢依隐。
谢依隐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白雪世身上换上了他给的衣服,虽说他只比白雪世高出一点,但是要比小孩儿壮不少,因此衣服大概差了一个码,穿在白雪世身上宽宽大大的,露出一半锁骨。
“裤子刚好吗?”谢依隐略打量了他两眼。
白雪世现在听到“裤”这个字就浑身不自在,他随手拉起了短袖的下摆,没注意露出了一点白皙的腰身:“可以穿,这是松紧带的。”
谢依隐点了点头,说了声那就好,站起来打算进去洗澡,走到卫生间门口又转过来嘱咐了一句:“困了就上床睡吧,想看电视的话遥控器在床头柜。”
“不,不用了。”白雪世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谢依隐,“房里应该还有一套被子吧,我在地上将就一晚就行了。”
“房间里没有备用被子。我觉得宾馆的床上用品不是很干净,所以来之前让卢浙他们特地买了一床新被子送洗过,旅馆的人看我不用,就提前把房间里的被子都收走了。”谢依隐的表情看起来很平淡,“而且我留你下来本来是想让你更舒服地过一晚,如果让你在地板上过夜,那就没有意义了。”
谢依隐说完就进了浴室,白雪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后才回过神来,暗自回忆出来之前浴室里的味道应该都已经被排风扇吹散了,这才从一边的衣柜里拿出几个衣架,将自己的衣服挂好了。
做好了这些,白雪世转头,却看见写字台上好像有水渍,他没戴眼镜看不清东西,走近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桌上是有几滩湿漉漉的痕迹。
他一边觉得奇怪,谢工在这边坐了这么久怎么都没有收拾桌上,一边扯过几张餐巾纸将桌面上仔仔细细地擦了,又检查了窗户的插销。
窗外的雨越下越急,好像急于证明白雪世待在谢依隐宾馆的房间里是普通而正确的。
外头的天色很黑,只有路灯奄奄一息地亮着一团朦胧的白光,所有人家的窗户都严丝合缝地关上了,窗户上都装了专门用于抗台的长木板。
白雪世好几个星期前就看见街上到处有人在晒木板,就等着台风来了好安上。一旦安上了这个木板,屋里和屋外就成了两个世界,不论房间里的灯是什么颜色,一家人正在吃宵夜还是看电视,窗外的人都不会知道了,成了一个秘密的世界,一个安全而稳定的巢穴。
哪怕在房里也能感觉到外头呼呼的风声和不断被风荡到窗玻璃上的小粒冰雹一样的雨点,白雪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见天空上一道紫色的闪电,几秒钟后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白雪世听到谢依隐的声音透过一道又一道介质的阻隔传到他耳边,好像也因此带上了浴室里水汽,变得暖和起来:“小白?”
白雪世将窗帘拉上,走到了床边:“谢工,怎么了?”
“没什么,离窗边远一点,不安全。”
白雪世应了一声,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想北方人就是没见过世面。
他这时已经发现这个宾馆的磨砂玻璃墙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种为了情趣设计出来的东西,人在外面其实只能很模糊地看见一个轮廓,基本上没有什么情趣价值,于是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
他很听谢依隐的话,掀开被子上了床,在左边明显有人躺过的位置上略微停留了一会儿,将被子拉过头顶埋进枕头里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类似于谢依隐身上的香水味之后迅速滚到了床里边。
谢依隐洗完澡出来看见白雪世躺在床上,没戴眼镜还以为他睡着了,把走路的声音放得很轻。
但是没等到他戴上眼镜,就看见小孩儿从床里把自己挖了起来:“谢工,台风好像降级了。”
谢依隐平常洗完澡都穿着浴衣,但今天他自觉已经过了度,刚才将内裤递给白雪世的举动已经太出格了,所以在浴室里换好了居家的短袖长裤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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